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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由说话(8)

丹诺辩护实录 作者:(美)欧文·斯通


“好吧,”他最后补充道,“我们先假定他们真的犯了欺骗包装厂的罪。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他们是否犯了这个罪。本案的证据是一大堆数字,检方的指控就全建立在这堆数字上。我们可以用数字来证明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也可以用同样的数字来否定它们。我不知道他们拿这些数字来到底是为了掩饰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在企图向你们隐瞒什么。至于想隐瞒什么,请你们自己考虑吧。”

辩护结束后,陪审员退庭,几分钟后他们又回到法庭,宣布被告无罪。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丹诺咯咯地笑着说:“我希望我再也不会遇到这么简单的案子了。”

丹诺为一家报社就诽谤指控进行辩护时,遇到的对手是弗朗西斯·沃科。沃科是一个精明强干的爱尔兰律师,也是审判中不容易应付的对手。这个案子的案情很明白,没有什么争议,唯一的问题是赔偿金的数目。丹诺首先提出一个具体的数目作为双方和解的条件,但是沃科拒绝了,于是他们对簿公堂。在向陪审团申诉的那天,法庭里挤满了人。

沃科的一位年轻助手首先就一个法律要点进行辩护,这时准备在丹诺之后上场的沃科也开始在法庭中走来走去,为自己的发言酝酿情绪。沃科的同伴讲完之后,该丹诺上场了。丹诺站了起来,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沃科,然后说:“阁下,我们放弃辩护。”这样一来,沃科准备好的发言也只好放弃了。沃科气得举起双手,在法庭里大声嚷道:“丹诺,你怎么能这样干呢?啊?”

丹诺大笑起来,法官和陪审员也跟着他一起笑起来。当陪审团回到法庭时,他们所判决的赔偿金数目比丹诺第一次开出的数目还要少。

在此期间,丹诺承办的最漂亮的一桩案子是“东陆号游船案”。一个夏日的早晨,一艘名为“东陆号”的汽船停泊在克拉克街桥下面的芝加哥河上,上面坐满了准备到密歇根游览的妇女和孩子。大部分乘客都站在靠近码头的船体一侧。忽然,船体承重的一侧开始倾斜沉入水中,数百名妇女和孩子瞬间被淹死,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惨重的一场悲剧。

州当局为了推卸责任,急于找出一个替罪羊。虽然“东陆号”最近才通过芝加哥市和联邦检察署的双重验收,但是船长还是因过失杀人的罪名而受到指控。船长约翰·埃里克森的家人把丹诺请到密歇根的大瀑布城① 来为他辩护。检方聘请了一个大学教授来到证人席,向陪审团讲述这条大船从龙骨的安装到最后一遍上漆的全部制造过程。当丹诺开始对这位世界级的造船专家进行询问时,和丹诺一起进行这场辩护的其他律师都劝丹诺拒绝接受这个明显不利于被告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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