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为自由说话(24)

丹诺辩护实录 作者:(美)欧文·斯通


俄国共产主义革命的成功,立刻在美国引起了强烈反响。到1919年时,这方面形势的发展出现了三种情况:其一,美国军队被派往西伯利亚帮助白俄推翻布尔什维克;其二,美国社会主义者中间的极端主义分子宣布脱离自己的政党,组建新的共产主义劳工党,这个党的声明是:“目前在世界上资本主义正处于分崩离析的时期,必须由工人阶级的统治来取代资本主义,否则的话,世界文明必将崩溃。同时,工人阶级必须经过自我组织、自我训练才能夺取整个世界。美国共产主义劳工党愿与所有国家的工人阶级革命政党友好相处,并且拥护在莫斯科成立的第三国际所制定的原则。”其三,国会通过了《反颠覆法案》,规定以下情况为非法:“以口头或书面形式公开鼓吹用暴力或其他任何非法手段改变或者推翻美国公民现有的政府形式;出版、发表、故意贩卖任何鼓吹用暴力和犯罪手段改革和推翻宪法的书籍、文件、公文或其他手抄及印刷的东西;组织或者参加任何旨在推翻政府的政党和团体。”

一些小型的共产主义核心团体开始在美国的城市中形成。1918年11月29日,《财富——共和国的大敌》一书的作者亨利·德玛雷斯特·埃劳德的儿子威廉·布洛斯·埃劳德开车来到芝加哥州政府大街,一面美国国旗和一面巨大的红旗在他的车上迎风飘扬。一群人围上来,叫道:“把那东西拿下来!”洛伊德不肯,一个警察扯下了红旗,把他押进了监狱。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还在车上插国旗时,他回答说他这样做只是出于礼貌,如果不允许他在这里插红旗,他就要到俄国去。

几个星期之后,也就是1919年1月12日,他在米尔沃基会议厅举行的一次群众集会上发表了演说。

“同志们!”他说,“我非常高兴,你们都来了,但是仅仅这一点还不能让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仍然让一群资本家和律师,而不是让工人来统治这个国家。我们所需要的是充分的准备,我们要组织起来,这样的话,当你们需要米尔沃基的每一位社会主义者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手拿枪支和炸弹集合起来时,他们就会出现在那儿。所以,你们需要枪、机关枪、大炮和弹药,你们需要炸弹。为了革命,去炸毁银行大门,夺取银行的钱吧!”

负责实施《反颠覆法案》的司法部长A. 米切尔·帕尔默疾呼:“革命像一场草原大火,扫荡了美国所有的法律和治安机构。它正在吞噬着美国的工厂和田园,它锋利狂热的火舌正在舔舐着教堂的圣坛;它跳进学校的钟楼,爬进美国家庭神圣的角落;它正以放荡的法律取代婚姻的誓言,烧毁社会存在的基础。在激进分子的理论观念和他们给国家法律造成的实际破坏之间很难划出清晰的界限。我们的政府正处于危难之中。”

他随后派遣大批司法部密探去执行一项特殊行动。在丹诺看来,这项行动无疑是在一个政府高级官员直接授意下的一连串最明确不过的暴力犯罪行为之一。数以千计在外国出生的无辜的公民遭到逮捕、威胁、毒打、严刑拷问、酷刑折磨。他们在没有逮捕证的情况下被捕入狱,不经过审判就被关押起来,几个星期、几个月不能与外界联系。他们的财产被掠夺,工作被剥夺,他们在新大陆的生活被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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