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顶替姐姐(4)

莎拉的礼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让她父母感到欣慰的是,莎拉还算心灵手巧。八岁时她就跟着她的姐姐哥哥学做这做那了。她的第一个志向是挣够钱买一件新大衣。她的姐姐哥哥在家里做点小生意,而且教她操作他们最复杂的机器。很快她就可以帮他们绣衬里、缝毛衣,以及把鞋面镶在鞋底上了。到了十六岁时,莎拉已是名出色的缝纫工。

星期五是最忙的一天,因为要准备安息日,而在安息日什么活都不能做,还要祈祷,一家人会缓解一周以来的压力。她喜欢这些每周一次的准备工作,甚至包括她通常能躲就躲的家务杂活。她的母亲和姐姐们会为晚餐准备一些特别的东西,可能是一块鲤鱼用来做鱼丸冻,鱼头留给莎拉的父亲吃。水是从院子里的水泵打出来的。要打够水装满母亲用来煮鱼的大罐子,莎拉得上下楼梯好几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安息日禁止劳作,他们会提前准备好周六的饭,做好一道特别的炖菜――霍伦特即cholent,为犹太人安息日炖品。――译者注,里面有土豆、大麦,有时候还有一块肉,用剩下的面包做得甜甜的、美味的布丁在炖菜里煨着。然后母亲会把罐子从煤炉上拿下来,用褐色的纸盖上,接着用绳子绑上几道。莎拉把她们的名字写在纸上,小心地把大罐子提到街角的面包师史蒙那儿。他会用一块长长的板子把罐子送到他的大烤箱的深处,那里已有邻居们送来的十几个罐子,每个都绑好、贴好名字了,这样第二天下午就可以热腾腾地端上饭桌。

星期五日落前所有的一切都要完成。家里唯一的房间,原本就总是很干净,现在更是一尘不染。莎拉最后的一件家务活就是打扫地板。旧的木地板的每一寸都被她擦到了,而且上面浇上一些锯末,再用粗麻布保护起来。接着把这些粗糙的布拿走,只要有时间最后再把地板扫干净。母亲会给莎拉洗好头发,梳成两条大辫子。最后,母亲会换上她的另一套衣服,一条硬邦邦的、只有在安息日才穿的黑裙子。

到了母亲点燃铜烛台上的长蜡烛的时间了。父亲则会身穿黑色的长大衣,系着腰带,他从会堂回来后,会把一家人召集到桌前,带领大家唱起迎接安息日到来的歌曲。

早上的时候,她会和父亲一块去会堂,手里拿着他祈祷用的披肩,然后她回家自己进行祈祷,瑞泽尔会在一旁紧紧看着,如果莎拉用波兰语提问的话则会被斥责,因为她们的父亲要求她们在安息日只能说依地语。午饭前莎拉会去面包师那儿把煮好的炖菜拿回家。有一次她拿错了罐子,拉比的妻子冲上楼梯来找她的霍伦特,她吓得躲在母亲身后。不过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就松了口气;双方都是很友好地交换了东西。

安息日剩下的时间莎拉是和她的朋友们度过的。她是她们中的领袖,跑得最快,胆子也最大。她们的习惯是白天到其他不同的公寓里去。因为她们家唯一的房间已经非常拥挤了,天气好的时候女孩们会在外面和她玩跳绳,或在院子里一架破旧的货车旁边玩捉迷藏。没人知道那架旧货车为什么会在那儿,但它是她们玩吵闹的捉人游戏时最喜欢的地标,直到恼怒的邻居从窗口探出头朝她们大叫,或者朝她们泼水,而她们却笑得喘不过气来。

她们平时也会见面。放学后身穿校服的她们兴高采烈,会像一阵风一样呼啸着回家,通常她们会聚在拉比诺维茨家宽大而温暖的公寓里。莎拉很得她朋友的哥哥们的喜爱,这些男孩子长相英俊,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很殷勤,他们不需要谁来鼓励,就会主动对他们妹妹最漂亮最活泼的朋友示好。莎拉同时还是他们的小妹妹弗林卡最喜欢的人,她嚷着要和莎拉玩一局牌,如果这些年纪大点儿的女孩要进行私密的谈话的话,非得把这个小女孩赶出房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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