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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顶替姐姐(7)

莎拉的礼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对波兰的侵略迅速而成功,但随着领土而来的是巨大而不受欢迎的平民人口。犹太人实在太多了。虽然希特勒最终会要求把他们全部清除,但当时的纳粹政府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应付要么转移要么处死两百万人这个现实。在德国和奥地利,由于犹太人在纳粹长达六年的残酷压迫(这也导致了战争的爆发)下逃往了其他国家,那里的犹太人数目也在逐渐减少。但是现在边境都被封锁了。

纳粹政府考虑了各种方法。因为任何最终解决方法都需要大规模的疏散,他们开始了一项让人口集中的方案。士兵们有系统地把较小的波兰城镇和斯特托(shtetls,依地语,指犹太社区)的人疏散到城市地区,因为那里的铁路体系能让后来的驱逐计划更加省事。在大政府地区,犹太人被赶到被重重围住的犹太人区。

不过索斯诺维克附近被兼并的地区则需要区别对待,那里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生产能力能让德国的战争经济保持强大。在紧邻德国的地方拥有一个庞大的而且有技术的劳动力大军不仅有实际的好处,而且在经济上也很受裨益。波兰的犹太人并不富裕:战前奥地利和德国的八十万犹太人拥有的财产比波兰的三百万犹太人还多。不过作为奴隶的话,他们的价值可是很高的。

纳粹的企业家和军队专家采用了不同的策略成功地证明了这一点。当在波兰其他地方的犹太人住在重兵把守的犹太人区时,纳粹在其兼并的地区却采取了例外的做法。这些犹太人会在城市里集中起来,但并不是赶到犹太人区里――至少目前不是。

在1941年春天,奥斯威辛镇(Oswiecim)的五千名犹太人在被驱逐几小时之前得到了通知。奥斯威辛被选作一个主要的纳粹劳动营和工业联合体。作为被兼并地区的一个小镇,它符合了最重要的标准:良好的铁路联结以及靠近人口稠密地区,这样已经在建的大型工厂所需的奴隶劳力可以得到保证。但首先当地的犹太居民必须重新安置到附近的索斯诺维克市。由于犹太人被禁止乘坐火车,所以马车被用来运输奥斯威辛的老弱病幼,而其他人则步行,整个车队绵延数英里。

一夜之间,新的地图出现了。以前熟悉的波兰名称被德国化了。上西里西亚东部的邮戳变为了奥斯托博斯雷森(Ostoberschleisen)。索斯诺维克被重新命名为索斯诺维茨(Sosnowitz)。贝德津变成了本兹伯格(Bendsburg)。莎拉家所在的克拉塔加(Kollataja)街成为了奥德伯格斯特拉斯(Oderbergerstrasse)。奥斯威辛从此以后就是奥斯维辛。

纳粹们还在继续争论波兰犹太人的命运,这样造成的耽搁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获得财富和权力的机会。阿尔布莱切特·施梅尔特是个纳粹官员及前警察局长,摩西·梅林(Moses Merin)则是个少有人知的犹太政客。他俩很快成为了非正式的合作伙伴,在十三万名犹太人――包括莎拉和她的家人――的生命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施梅尔特是一战老兵,于1930年加入了纳粹,很快便平步青云。身材中等的他,在纳粹入党申请中被形容为长相“ostisch”或“东方化”,不过无论是他黝黑而平凡的面貌还是他未曾受过正规教育这件事都没有影响他的政治生涯。很快,施梅尔特先是成为普鲁士议会的地方代表,然后是政府议员,接着成了德国国会的成员。1934年他被任命为地区警察总长,1939年他加入了党卫军,很快便爬到了党卫军准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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