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萨仁卡(2)

莎拉的礼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长老会巨大的运行开支预算由犹太人支付的税和罚款,以及由施梅尔特组织拨的款项填充。从一个装满了没收得来的奢侈品的仓库,梅林和他的同僚发送出去一大堆贿赂品――珠宝、咖啡、茶叶、照相机、收音机、行李箱、毛皮和酒。

如施梅尔特和他的支持者所预言的那样,索斯诺维克周围高度工业化的地区因为吸引了热切的德国企业家而呈现出经济繁荣的面貌。巨型的建筑项目按时间进行,军工厂和纺织厂因得益于获得劳工的便利而开足马力生产。由于依赖了梅林手下的爪牙,施梅尔特把自己的手下人数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只有不到二十人的官员,他却能够管理日益壮大的劳动营网络。

德国企业找施梅尔特要劳动力,然后施梅尔特通过梅林索要相应数目的工人。有些职位,一个可能的雇主会直接来到设置在斯克拉多瓦街的临时营地,亲自从被关押在那儿的男女中挑选。为和希特勒处理犹太人和其他不受欢迎的人的目标一致,德国官方是不鼓励使用犹太工人的。然而那些非犹太人的劳动力要么在打仗,要么部署在德国内陆。急于将利益最大化的公司尽忠职守地填好一些必要的表格,记录他们无法使用其他类型工人的情况,然后找施梅尔特组织要劳动力。除了支付每日每个工人的一点费用外,他们还负责提供几便士的食物以及每四十个犹太人一个守卫的费用。施梅尔特的办公室做了翔实的记录,而且每两周把信息转交给地区总部。

犹太人的奴役市场给施梅尔特创造了一笔极为巨大的财富。除了他人数不多的手下以外,梅林是他唯一的开销。根据劳动力的数目,他给梅林一笔象征性的费用,不过后者也同样富裕起来了。梅林把一部分施梅尔特给的钱用在长老会的运行上,同时也会象征性地零星给劳动力的家庭一些钱。

尽管有许多文书工作和条条框框,对犹太人的要求还是让施梅尔特应接不暇。规定是严格的:如果雇主不能按时交钱,手下的囚犯处于温饱线以下,给劳工分配的守卫太少而且让太多的犹太人逃跑,或让劳工处于极为糟糕的条件下,使死亡率超过所同意的水平,施梅尔特就可以随时把整个劳动力撤回来或关闭该厂――然后把该公司的资产转移到日益膨胀的党卫军名下。

梅林曾许诺去劳动营不过是劳工们过一段短期的、有报酬的义务之旅,随着这样的许诺成为幻影,他再想招募志愿者就难多了。为了筹款以及增加劳动力供应,他提高了免于劳役的人头税,而且对那些没有报到的家庭实施更严厉的处罚。他还摆起了自己犹太复国主义者的老资格,试图让当地的青年组织领导人相信劳动营就像是工人阶级的集体组织,即他们希望在巴勒斯坦建立的基布兹kibbutzim,意为合作农庄。――译者注。他们有义务,他振振有词地说,去帮助那些年纪轻的成员找到工作,这是他们免受更严重的压迫的唯一方法。虽然有些犹太复国主义的领导人接受了他的说法,其他人却反对梅林,认为他是纳粹的工具。

对此宗教领袖梅林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宣称他的强制劳役政策能保全尽可能多的犹太家庭。确实,施梅尔特的劳动营的生产力和军事重要性现在已是人所共知。在过了1940年重新安置带来的最初的混乱后,在上西里西亚东部还未发生过大规模的驱逐或大屠杀事件。梅林在这方面居功至伟,但是他在索斯诺维克很有影响力的拉比长那儿却遭到了强烈反对。他告诉梅林,牺牲部分人来拯救其他人的做法是违背犹太的伦理规范的:让德国人自己来抓捕犹太人吧。梅林遂不让拉比长和他的追随者参加以后的公开会议,而且也禁止所有的宗教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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