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萨仁卡(3)

莎拉的礼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与此同时,梅林还有份额没有完成。他授权犹太警察部队在街上伏击有可能的劳动力,而且对公寓楼进行逐户的搜查。

梅林在波兰和德国频繁地出行。他拜访纳粹的总部、劳动营和其他长老会领导人,经常由费妮·兹阿那陪伴左右。在劳动营里,他们仔细地评估那里的情况,因为如果有人病得太厉害无法工作了,长老会要负责更换人员。没有生产力的劳工会在劳动营官员进行的定期遴选中被淘汰。这种遴选通常每六到八周进行一次,有时候会在梅林和他的助手协助下进行。被选上的人被告知他们会被送回家;事实上,他们已被宣判了死刑。奥斯维辛对很多劳动营来说是方便的选择。早在1941年9月,苏联战俘就被用来测试毒气室的有效性。从施梅尔特劳动营送来的无生产力的犹太人就是下一批受难者。

除了在德国境内的劳动营外,施梅尔特在索斯诺维克和贝德津也建立了厂房和车间,由德国人看管,其中许多都是从犹太业主手里没收得来的。为了让尽量多的人熟悉业务,长老会创立了由手艺精湛的匠人开展的专业培训项目。当地最大的车间之一是一家威尔玛奇特(Wehrmacht)制服和鞋厂,厂址紧靠索斯诺维克的中心广场,由阿尔弗雷德·罗斯纳(Alfred Rossner)经营。虽然这也是个施梅尔特劳动营,工人们却能待在家里,而且有一张特殊的身份证明卡,让他们免受驱逐。罗斯纳提供给工人的不只是按要求最低限度的服务,而且有诊所、理发室和其他生活福利设施。罗斯纳的劳工们受到了人道待遇的消息传开后,有可能会成为劳工的人为寻求罗斯纳身份卡的保护纷纷用钱、黄金和钻石进行贿赂,美其名曰“生日礼物”。

施梅尔特、梅林和德国的企业主们建立了一个极为有利可图的、共栖的伙伴关系。这种三向的联盟符合了第三帝国的政治和经济目的――只不过它是和一个相对较小而且健康的犹太工人群体的寿命联系在一起的,这些年轻、强壮的男女被他们的一些纳粹工头们称为“马可比”。Maccabee,源自公元前犹太历史人物Judah Maccabee。Judah和他的四个兄弟组建了一支军队,并取名Maccabee,意思是“锤子”。经过三年的抗争,他们最终将叙利亚人赶出了以色列,并修缮了耶路撒冷大庙。――译者注对梅林来说,这个联盟也让他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拯救尽可能多的人的前提多了几分真实性。

信件是通过普通的德国邮件投递到劳动营的。梅林和施梅尔特都没有理由要停止邮件的传递,这对他们的生意有好处,而且是很好的宣传手段:从一个被爱的人寄来的信表明那个人还活着,仍在工作――正如梅林曾对那些焦急的家庭允诺过的。即便是断断续续的通信也能帮助稳定地区局势,避免动荡,而动荡会牵扯军队资源,干扰犹太奴隶交易这一赚钱买卖。因为邮件也是在被兼并的区域的,允许其传递并无不可。

另一个邮件寄送的选择是梅林在长老会总部的官方邮政局,那里的信是通过一个社区的邮件袋传递的。瑞泽尔注意到,德国的邮政体系更快,于是提醒她的妹妹:“可能使用邮递更快,两天左右就可收到邮件,而通过社区则需要十至十二天。”前德国元首兴登堡的头像在1941年前一直出现在明信片的邮票上,而之后就完全被希特勒的头像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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