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萨仁卡(4)

莎拉的礼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梅林的邮政制度被认为是波兰最为可靠的;当华沙的起义军首领们需要和巴勒斯坦的某人联系时,他们派了个信使前往梅林的某个邮政局,然后在那里把信寄出去。

邮件抵达了劳动营后,会被中心办公室处理,接着一般交给犹太的长老,后者也会给工人们发些空白的明信片。附加的制度则是由劳动营的头头说了算。他可以强加额外的限制或进行另一次审查――或干脆不把邮件发下去。保留旧邮件是明令禁止的。有些劳动营在执行这个政策时,先要求囚犯们把最近的信件交上来,然后才能收到新的信。食物或衣物包裹允许邮递过来,但它们都会先被打开,里面任何不寻常的或值钱的东西都会被拿掉。为了检查到底收到了什么,寄信人经常会单独去一封信,告知包裹内物品,然后让收信人确认包裹内容。瑞泽尔就是这么做的,她叫莎拉“让我们知道你是否收到了上衣和肥皂。告诉我们包裹里有什么”。

一般莎拉每周会收到一封或更多信,而且被允许每两周寄一次信件。不过在这种地方保留个人物品还是很危险的。营房经常会被突击检查。如有囚犯被发现藏有被认为是违禁品的东西,他会受到严厉惩罚。如果要来检查了,雷特那医生有时会来警告她,但她不能老是指望别人的提前警告。她会不顾后果地冒险。那些让她笑的信和让她哭的信她不作区别:她把它们全部保护好。

时年1941年初。很快就是她十七岁的生日了,这是她第一个离开家过的生日。她让自己去对一个假期有些念想,因为传言在劳动营里漫天都是。

她有可能回家的消息同时也传到了瑞泽尔那儿。

索斯诺维克

1941年2月14日

亲爱的莎拉:

每次收到你的信,我们都是那么高兴!每次快到第二周周末时我们都是那么的没有耐心,因为我们都期待着从你那儿得到什么……你有可能回家休假吗?每次萨露西亚听说你的信到了,她都会雀跃不已,孩子们都不停地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家休假。我忘了问你在做什么活了,是在厨房里,还是做劳动营的活?还有鞋子:它们还行吗?没有破掉吧?

你的女朋友们还没有收到你的明信片。她们会周六过来。星期五的晚上我们多么盼望你在身边!太糟糕了,我们又能做什么呢?你要求这么做的,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瑞泽尔

家里收到了梅林从施梅尔特组织拿来的一些钱。然而通货膨胀使这些钱都贬值了。从每个犹太工人身上施梅尔特每月能进账一百多德国马克(即Reichsmark,或RM),而在1941年有几个月冈卡兹一家通过长老会只收到了十三马克。在索斯诺维克的犹太社区,买一块大面包就得花五马克。RM的价值据估计从4到10美元不等。

索斯诺维克

1941年3月12日

最亲爱的莎拉:

我们很高兴收到你的卡片,但与此同时,我们非常难过,因为我们原本都想着看到你本人的。也许你会有机会在逾越节回来。

你想知道我们是否庆祝了你的生日,但是我们寄给你的生日卡却被退了回来。我们祝愿你在将来的日子里永远开心,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你能早日回家。

莎拉,你不知道我们亲爱的父母有多难过。你是我们不断的话题。我们唯一的安慰就是你在写信,以及你是平安的,祝愿你永远平安。萨露西亚不停地提醒你要回家。她想让你知道她已经可以写到八位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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