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萨仁卡(7)

莎拉的礼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我感到很遗憾,你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件对我来说如此重要的事情……这样的话我们的角色就互换了,你是英雄,而我为你骄傲。我看到了不同的你,我的萨露西亚:成熟、睿智、稳重,更别说那些我不会明言的优点了……对吧?

我理解你现在正第一次迈着成熟的脚步。你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也许可以请求;不,亲爱的小猫咪,我们不会去请求,我们会要求,而且我们会战斗;所以帮助我们吧,上帝。你说我们的要求或愿望太朴实无华,这是完全不对的。事实上,它们怎会太过朴实,难道我们没有拥有一个更好的明天的权利,难道我们不是和整个世界平等的吗?也许是因为他们让我们,尤其是让你,如此年轻、漂亮,如此妙龄的你,感到耻辱。

你说你期望一个朴实的将来,可这样做你难道不是在对自己犯下罪过吗?

如你所预见的,除了这封信是来自于你的事实以外,你的信没有让我满意。不,我觉得不满意,所以我希望你能改过来。

我这么晚把信送给你,这样你可以在床上读它。晚安我亲爱的,做个好梦,一定要回信。就这样说定了?萨仁卡,这封信也许写的不是那么好,但它是来自于

查姆·考夫曼

他追求她已有好几个星期了。她已经问过她的表姐罗西亚的看法。查姆家来自奥尔库斯茨,即她的表亲们住的那个镇:也许他们互相认识。罗西亚很快就回信了。

奥尔库斯茨

1941年2月28日

亲爱的莎拉:

首先请原谅我的德语写得不是很好。你写得好多了,但你知道,我们从未写过德语……

莎拉,你问我是否知道奥尔库斯茨的查姆·考夫曼。我和他很熟――但告诉我,你为什么想了解他?我可以告诉你他来自于一个很好的家庭。他父母是非常好的人。他是个极为正派的人,而且名声很好。他是个裁缝,不过这些就是我能告诉你的。

亲爱的莎拉,你在和他说话时是不是很坦率?我还会给你写信的,想知道你在和他说话时是否有女伴在场。

表姐罗西亚

在杰帕斯多夫找女伴的想法是很荒唐的。不过罗西亚了解查姆和他的家庭――他们拥有一个面包店――这点还是能给人安慰的。查姆不是那种她父亲喜欢的书卷气的、有虔诚信仰的年轻人,他狂热的犹太复国主义在克拉塔加街上也得不到什么回应。但是他很英俊而严肃,比雷特那医生更年轻,也更随和,也不像霍克罗那样是个逗笑的活宝。

杰帕斯多夫

1941年3月

我最亲爱的、最疼爱的孩子,

……我的过去不值一谈,太简单,太灰色了,没法流芳千古,实在苍白得很。接着我的人生一片宁静,只有上帝知道要是没有你的话,这片宁静还要持续多久。因此在过了很长一段宁静的时期后,我又坠入爱河,这是纯洁的爱,就和你一样纯洁。可是,我仍没法接受这句“时间会告诉我们的”。不,不,时间不再会显示任何东西了。我失去了信心,不再相信时间了,因为费塔·莫加纳Fata Morgana,查姆的意思是他的爱曾是个幻觉。Fata Morgana,也被称为Morgan le Fay,意为“海市蜃楼”,是亚瑟传奇故事里具有神力的女巫。我已经受够伤害了。

我决定了,不管是好是坏,如果你让我失望了(就因为你说“时间会告诉我们的”),我会在默默无闻中度过余生,而我不会把我的悲剧告诉任何人。这就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告解。夜晚,我会拖着身体走,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平和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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