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萨仁卡(10)

莎拉的礼物 作者:(美)安·科什那


萨露西亚有新鞋穿了……我的学生向你问好。

深情的祝福和亲吻来自我们亲爱的父母,姐姐们送上问候。

瑞泽尔

事实上,家里的情况很是悲惨,各方面的问题都凑到一块儿来了。在朋友的帮助下莎拉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拉雅·蒂娜的丈夫,戴维在一次搜查中被抓住了。足智多谋的他通过争辩总算又为自己争取了延缓去劳动营的时间,回到了家中,但他们担心他又会被带走。最可怜的是拉雅·蒂娜的儿子莫尼耶克染上了肺炎,高烧不退,病得很厉害,可是家里没钱买药。

后来莫尼耶克慢慢康复了,瑞泽尔松了口气,但即将到来的逾越节又让他们想起了家里的不幸。

索斯诺维克

1941年4月24日

莎拉:

……首先,莫尼耶克脱离危险了。谢谢上帝,谢谢上帝。哦莎拉,要是你在的话,你就会看见他的样子是多么……不过没关系了。危机已经过去……这个孩子在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多星期了,体温超过104度,但终于,终于,我不能再叙述更多的细节了。母亲知道我写信告诉你他的情况后很难过……他到现在才恢复了体力……我把你的明信片念给他听了,他非常开心。他只是问你为什么只写那么一点点。

莎拉你想知道我们逾越节的情况。你可以想象得到是什么情况,我们亲爱的父亲的感受,他以前会在晚上会堂的祈祷结束后回家。可他却痛苦地流着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所以,在整个逾越节家宴上大家都是沉默无言。

你可能在想有无可能我们为节日准备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下次我们会做得更好的。我们的面包配给券刚刚够。即便有更多的配给券,我们也不可能去换吃的,因为莫尼耶克病得是这么厉害……

瑞泽尔

戴维并非唯一一个在街上被抓走的。莎拉通过她的朋友得知在整个索斯诺维克驱逐抓捕行动在增加,不仅更随意,而且更为暴力化了。萨腊·拉比诺维茨说她的两个哥哥去拜访“斯克拉多瓦夫人”,可能很快就是莎拉的“客人”了,这是个暗号,意思是说他们被关在斯克拉多瓦街的临时营地,正准备送往杰帕斯多夫。“我们都茫然了……很难聚在一起。”她的朋友们在五月初集体写来的信里说。她们的信里常常提到遏制不住的通货膨胀以及任何形式的就业的困难。即便是贝拉·科恩,她的朋友中最为富足的一个,听上去也是忧心忡忡。她和她的哥哥、姐姐仍和他们的父亲在索斯诺维克主干道上的家庭商店里干活,但是这间店被纳粹的经理接管了。“我们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她写道,但没有细说。

施梅尔特和梅林给钱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连这些少得可怜的钱都没了,瑞泽尔很是抱怨,然后通过教学生依地语和希伯来语尽力挣一些钱。她还提醒莎拉一条新的邮件规定:所有的信件都必须通过增加如莎拉或以色列的中间名来确定写信人和收信人的犹太人身份。很快即使是犹太墓地里的墓碑也要求加上这些中间名。

索斯诺维克

1941年5月12日

亲爱的莎拉:

……别担心,我们很健康而且有东西可吃。很有趣,莎拉,社区办公室竟然好几个星期什么钱都没给过我们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说你在那儿有工资,是真的吗?我们很需要钱。可又能做什么呢?我有时和父亲一起工作。布利玛则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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