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似乎非常粗心大意,这回又把一个皮夹丢在了咖啡室,服务生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它。皮夹里有各种各样的信件和账单,都是给威廉 克肖的。这个皮夹被当场出示,重回法庭的卡尔 穆勒一眼就认出,这属于他亲爱的可怜朋友‘威廉’。
“这是第一件不利于原告的事实。你得承认,这事确实挺难应付的。原本的推测已然如同纸屋一样摇摇欲坠、不堪一击了。不过,梅瑟斯特和克肖曾经会过面这已经是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了。那个雾天夜晚里的两个半小时还存在着,这一点还让人有稍许安慰。角落里的老人停顿了好大一会儿,让我一个人干着急。他神经质地玩着他的那根绳子,打着那些复杂、精细到极点的结,直到上面没有一寸空余的地方可供他发挥。
“我向你保证,”他终于开口了,“就在那一刻,整个谜案对于我来说,就跟暴露在日光下一样清楚明了。我就不理解,为什么法官会浪费他和我的时间,去问和梅瑟斯特的过去相关的一些事。他认为那是问题之所在吧。弗朗西斯 梅瑟斯特已经完全从他的睡意里清醒了,讲话带着奇怪的鼻音,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外国口音。他平静地否认了克肖对他过去的描述,申明他从来没叫过贝克,也绝对没在三十年前卷入什么谋杀案中。
“‘不过,你认识这个叫克肖的人,对不对?’法官固执地问道,‘毕竟你曾给他写过信。’“‘对不起,尊敬的法官大人,’被告人平静地说,‘在我的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叫克肖的人,我可以发誓我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信。’“‘从来没给他写过信?’法官提醒式地反驳他,‘这倒是个新鲜的辩词。要知道我现在手上就有两封你写给他的信。’“‘我从来没写过这些信,尊敬的法官大人,’被告坚持说,‘那不是我的笔迹。’“‘这一点很容易证明,’亚瑟 英格尔伍德先生用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向法官递交了一个小盒,‘这里是我的委托人来这里之后写的一些信件,其中的一些还是在我眼皮底下写的。’“就像亚瑟 英格尔伍德先生所说的,这一点很容易证明。在法官的要求下,嫌疑犯在一张便笺纸上写了几行字,又写了好几遍他的签名。书记员的惊讶跃然脸上,两种字迹完全没椠有丝毫相似之处。
“案子突然又扑朔迷离起来。那个在芬丘奇街火车站和威廉 克肖会面的人究竟是谁呢?嫌犯对他在英国上岸后的行程给出了十分合情合理的解释。
“‘我是搭乘特斯科 瑟罗号来的,’他说,‘这是我朋友的游艇。当我们到达泰晤士河河口的时候,正下着漫天大雾。一直到二十四小时以后才被通知可以安全上岸。我的俄国朋友不愿意上岸,因为他一直很害怕这个总是大雾弥漫的城市,所以当即就转道去了马德拉。
“‘我实际上是在十号,也就是星期二登陆的。立刻就搭乘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