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蒂格鲁 罗宾逊夫人站了起来。
“西奥多,”她说,“我想我们也应该准备去教堂了。”
“我来叫车。”公爵夫人说,“彼得,我非常高兴见到你。你一声不响就走了,可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如果你需要任何东西,请按铃叫仆人。很遗憾你没有及时赶到见到杰拉尔德。”
“噢,没关系,”彼得勋爵愉快地说,“我可以到关押的地方去看他。你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一个人去看他会方便得多。可怜的波莉 ,她现在怎么样?”
“她今天可不能被打扰。”公爵夫人果断地说。
“我可不会这样做,”彼得说,“让她自己待着吧。今天我和帕克有高强度的工作要做,他要给我看那些带有血迹的脚印――很好,海伦,那不是誓言,而是关乎性质的形容词。我希望这些证据还没有被清洗掉,还没有吧,老家伙?”
“当然没有。”帕克说,“大部分都在花盆下面。”
“把面包和果酱递给我。”彼得勋爵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我听听吧。”
去教堂的那一伙人的出发着实形成了一种温情的氛围。马奇班克斯夫人起身上楼去告诉玛丽彼得回来了。上校点燃了一根大雪茄。弗雷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推着皮革扶手椅来到炉边坐下来,把脚搁在铜制火炉围栏上。帕克则站起来走了一圈,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我想你已经看过报纸了吧?”他说。
“噢,是的,我读了关于审讯的那一段。”彼得勋爵说,“请原谅,我不得不说,这件事实在办得太糟糕了。”
“确实有失体面,”莫伯斯先生说,“有失体面。法官行为失当,他不应该匆匆给出这样一个结论。而对于由一群无知的乡下家伙组成的陪审团,你能期望什么呢?如果我能早点儿到这里――。”
“恐怕这其中我也有部分责任,温西。”帕克后悔地说,“克雷克斯对我十分怨恨。斯泰普利的负责人越过他向我们这边报告了情况。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到头儿那里争取了这个工作,因为我想如果这里面有某些误解或者困难的话,你知道,你肯定会希望能像任何人一样快速处理这件事。我对正在调查的伪造罪进行了一些安排,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所以我直到晚上才出发。而到星期五我出现的时候,克雷克斯和法官已经很是亲密无间了,他们在那天早上就定案了――实在是荒谬――而且尽可能戏剧化地提出他们的证据。我仅仅来得及快速查看一下地面――很遗憾,因为克雷克斯以及他手下那帮无赖的脚印,现场已经被破坏了――而且没有可提供给陪审团的证据。”
“真是让人振奋的消息,”温西说,“这不怪你。另外,这不过给这场追逐游戏注入了一支兴奋剂。”
“事实上,”弗雷迪先生说,“我们不受尊敬的法官欢迎。受欢迎的是轻浮的贵族和放荡的法国人。我说,彼得,很遗憾你没有看到莉迪亚 卡斯卡特女士,你肯定会喜欢上她的。她已经回到戈尔德斯格林了,带着卡斯卡特的尸体。”
“噢,那么,”温西说,“关于尸体没有什么难以解释的地方吧?”
“没有,”帕克说,“法医给出的检查结果表明一切正常。他是被子弹击中肺部而死的。”
“但是,提醒你一句,” 弗雷迪先生说,“卡斯卡特不是自杀的。我之所以没有说,是不想让丹佛的陈述显得更混乱。但是,你知道,那一套他心烦意乱、怒火中烧的说法,都是瞎说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