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回到德里汉蒂私酒店去,而是进了公园附近的一个意大利地下室。老头儿想让他们喝咖啡,但他们叫他别管闲事,就喝起黑麦威士忌来。酒灼痛了寂寞芳心小姐受伤的嘴唇。
老头儿彬彬有礼,盖茨见了很恼火。“你好好听着,”他说,“收起你那绅士的一套,把你一生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听。”
老头儿挺直身体,像个小女孩在锻炼肌肉似的。
“呦,别装腔作势了。”盖茨说,“我们是科学家。他是海佛洛克·埃里斯①,我是克拉夫特·埃宾②。你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是在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先生?我……”
“唔,我知道,可你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地方不同?”
“你竟敢……”他小声儿尖叫着,表示愤慨。
“嘿,嘿,”寂寞芳心小姐说,“他不是有意侮辱你。科学家们态度都非常不好……可你是个性变态者,对不对?”
老头儿举起手杖打他。盖茨从背后攥住手杖,从他手里夺了过去。老头儿又大咳起来,还用他的黑缎子领带捂住嘴。他一边咳嗽,一边拖着脚步向房间后部的一把椅子走去。
寂寞芳心小姐这时候的感觉就像几年前偶尔踩着一只小青蛙时一样。青蛙的肚肠被踩出来,使他心中充满怜悯,但当青蛙的痛苦真正刺激他们神经的时候,他的怜悯变成了狂怒,他疯狂地打它,活活把它打死。
“我要这杂种把他的生平故事讲出来。”他喊道,开始追老头儿。盖茨跟在后面,哈哈笑着。
他们一走近,老头儿就跳了起来。寂寞芳心小姐一把攥住了他,使劲把他按回座椅。
“我们都是心理学家,”他说,“我们要帮助你。你叫什么名字?”
“乔治·B·辛波森。”
“B代表什么?”
“布拉姆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