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柏朗嘉宾(Jean de Plan Carpin,1182-1252),意大利人,曾奉教会之命出使蒙古,后著有《蒙古史》,也叫《柏朗嘉宾蒙古行纪》。
3.鲁布鲁克的威廉,法国弗兰德斯鲁布鲁克村人,圣方济会会士,曾奉国王圣路易九世之命到蒙古见蒙哥汗,后著有《东行纪》。
4.利马窦(Mathew Ricci,1552-1610),意大利人,耶稣会士,1582年到达中国,1610年死于北京,留有用意大利语写的《利玛窦中国札记》。
5.尼古拉·斯帕塔鲁·米列斯库(N. Spataru Milescu,1636-1708),罗马尼亚人,曾任俄国使节出使中国,后著有《中国漫记》。
6.比干,子姓,为殷商贵族商王太丁之子,名干。曾受托孤辅佐帝辛纣王,王横征暴敛,比干叹曰:“主过不谏非忠臣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遂强谏三日,纣王怒曰:“吾闻圣人心有七窍,信有诸乎?”遂杀比干剖视其心。
7.范蠡,春秋时期越国人,字少伯,与勾践深谋二十余年,灭吴,称上将军。自认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是可共患难而难久安乐之人,遂辞官为民,史为忠臣。
8.施佩尔(Albert Speer,1905-1981),原为工程师,后任“第三帝国”官员,成为柏林建筑总监。“二战”后著有《第三帝国的内幕》,披露当年许多希特勒的建筑计划。
许多古老的书籍都记载了这个传说,城市还没建起来的时候-新制度都必须是这样开头-就已挤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迁徙者,朝圣者,生意人。他们很快就摸索出了产生商业利益的方式,粮食和琢玉。他们像魔术师似的变出细石器,打磨光滑的石锛,燧石,偏爱碧玉。一群人尚武,一群人文明程度要高些-知道如何制作大量的礼器和青铜器。这种差异导致了冲突,栅栏被毁坏了,人畜被杀,生产力递减,所以,必须崛起新的仲裁者-北方的皇帝。我说过,北方必须在特定的经纬度上,南方比我们想像的要辽阔。
北方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可以信赖寄托的,因为它培养了他们的双重对立感-就是,必须听从精怪的建议,并由此得到精怪的宝物,然后,活了下来。许多神话都包含着这种双重对立,比如鸡和龙的故事,鸡原先有角,它偶尔借给龙,龙借角,是为了在天上留下好印象,但龙不再归还角,鸡每天啼叫,为的是要回它的角……毋需下文了,龙会厌烦这种反复的啼叫,而且在清晨,人类睡意正浓。
博尔赫斯的小说里也有类似的原型故事。《双梦记》写道,有个散尽家产的人在自家院子里的无花果树下做了个梦,说在另外一个城市有笔财宝。于是,他历尽千辛万苦去了,还偶然挨了顿打。打他的人嘲笑他说,他也梦见过在一座城市的无花果树下有笔财宝-结果,就是在这个人自己的家里,在无花果树下,他找到了财宝。
还乡病有着很复杂的一个过程,取决于我们的天真烂漫,就像前面提到的两个城市之间扯的皮。北方皇帝确实派了有能力的大臣来,这类大臣一般在中国的行政幻想中都是交叉使用,南北对调,是种历史习惯,开始于北方。皇帝战胜一个邦国,除了杀死贵族,然后就是流放中下者。流放的方式一般都是分散到外省各地,估计目的是不让他们有重新聚集的可能。好处随之而来,他恰好懂得如何收服两边,轻而易举,因为他善于了解不同地域的情况,就像古人说的“域别形殊”。随后,他又采用北方修筑长城的经验来建造我们的城市,这时稍微遇到点麻烦。墙一高过三尺便会坍塌,说不清什么原因。贱民,工头,工程技术人员都没用,而皇帝颁发的圣旨又规定了时间,非常严格-就像什么时候开始讨厌的经筵(大学士给皇帝授课),什么时候练字,赏月,什么时候下海打捞珍珠,什么时候美女款款而来,端上佳肴,什么时辰砍头献俘。大臣急了,急什么呢,反正最后幻想能解决一切。
传说中,这时,一只乌龟爬上了岸,摇身一变,成了白发老翁。他告诉城市所有的人:“如果你们延着乌龟的痕迹筑墙,就不会塌。”说完,又化为乌龟边爬边销声匿迹。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民工们开始沿着乌龟爬过的痕迹垒大方砖,任务顺利完成。这座城市,为了纪念这件事最初就叫“龟城”,是远古黄帝的隶属之地,即《史记》中所说的“……封其支庶于蜀,世为侯伯,历夏、商、周”。这里也是大禹的诞生之地,还是汉武帝和司马相如准备开发的边陲,是秦始皇、马可·波罗漫游的版图。这里充斥着喇嘛,活佛,各种颜色教派的皈依者,大瑜伽行者-都像大师米拉日巴一样说:1风啊,你要喜欢吹走我褴褛的衣衫,就吹走吧-还有发现自己便痛哭流涕的觉悟者们,盐茶贩运者,商贩,市民,流放者,冒险家,衣锦还乡的商人,耶稣会士,文化刺探者,外交官,军事密探,爬在墙头上窥视邻居丫头的文人,淘金人,伐木者,各类遗老……总之,是引起无数人震惊的百分之九十,再加剩下的不快活的百分之十。
在我们无能为力的后面-在哲学家看来就是“深刻的局限性”-总是充斥恶劣的边缘人物,这个结谁能解开!
1.米拉日巴大师是藏传佛教噶举派(白教)创始人玛尔巴祖师的嫡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