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洲年轻的村长黄岩现在还不想回乡下,他还要在城里到处逛逛。
黄岩很会享受,左手从妹子那里拿了钱,右手立刻就拿着钱进了一家发廊,从发廊里出来,头发就抹得油光发亮了。发廊妹给他做按摩时,他把手伸到发廊妹上边的衣服里,摸了很久,这是要另外加收钱的,他很大方,给,一甩手,十元!他又把手伸到发廊妹下边的短裙里,也摸了很久,这也是要另外加收钱的,给,又是一甩手,二十元!上上下下都摸到位了,发廊妹要摸他,但他没干,他觉得挺委屈,这个世界上的便宜都给女人占了,男人摸女人,得给钱,轮到女人摸男人,还得男人给钱。当然,他也不想把自己一下子就解决了,他得把激情留下来,这城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他不想把自己搞得没一点胃口没一点冲动了。
街上人很多,正是气候宜人不冷不热的季节,来这座风景名城旅游的外地人不少,旅游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戴着宽边的把头皮露出来的遮阳帽。从城市周边来的乡下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走路时都尽量靠着街边房子的墙根儿,眼睛好奇地四下张望着,神色显得很惊慌,一声汽笛也会吓得他们一跳,又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再就是本地的城里人了,城里人对他们住的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他们走路时不看路,他们的脚都认得路了,他们看自己比看这个城市更多,一看见玻璃橱窗,他们的脚步就放慢了,干脆站在那儿了,理理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或在脸上四处抹抹,男的女的都这样,臭美。恨不得钻进镜子里去过一辈子。
黄岩信马由缰地拐过了两个街角,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画着一排只戴着乳罩和穿着极小的三角裤衩的女人,一个个搔首弄姿,扭腰撅屁股的,黄岩的两只眼球一下就被她们勾引住了。这些娘们儿可比那个发廊妹娇艳多了,骨子里有那么一股风骚劲儿。可惜是画出来的。黄岩很想找到这些画上的女人。他听见广告牌后面传来一阵鼓乐声,摸了摸就走过去了。他看见一个用旧彩条布扎起来的大篷子,扎得像个大蒙古包似的,一扇木门紧闭着。他把眼睛贴在门缝上朝里边打量,看见正对着门的舞台上,画上的那几个娘们儿都在那里呢,她们披着透明的纱巾扭着白胖的屁股正在跳舞。黄岩贴在门上的脸就贴得更紧了,一双眼睛越来越深地往里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黄岩抵在门上的脑袋由着惯性往前一冲,还以为是自己的脑袋把门顶开了。一个小女子却把一只小手在他面前摊开了,“买票!”小女子用涂得血红的小嘴喊。五十块钱一张的票,黄家老大也不觉得贵,一点也没犹豫就掏给了那位小女子。小女子对着亮光照了照,看那钱不是假的,看了,把手一抬放他进去了。
椅子是简陋的木条椅,已有几十个人伸长脖子坐在那里了。在狂乱的音乐节奏里,台上那些披着薄纱的女郎们又蹦又跳,这会儿都把纱巾扔了,除了乳罩和小三角裤,就只剩下一身肉了。她们做着各种挑逗性的动作,像是随时要把乳罩和裤衩脱下。黄岩看得上气不接下气,嘴张得老大,一缕白亮的涎水都吊在下巴上了,他却忘了擦,只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死死地抓住了一样东西,整个身体都绷紧了,绷不住了。台上台下似乎都到了高潮,有人在大声怪叫:“快脱,快脱啊!”那声音就像在喊救命了。还真脱了!当几个女人把乳罩和裤衩忽地扯掉时,黄家老大蓦地在座位上弹了一下,就像有血液从身体内狂奔而出,裤裆里一热,随后又变得黏糊糊的了。黄岩很沮丧。他没想到就这么给射了,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对那发廊妹开一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