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志愿军医院

欢快的歌声。女兵宿舍。护士长打开一个包袱，取出里面的一套新军装。

鸽子下班回来，神情疲惫。

护士长一抬头看到了她：“鸽子，你来得正好！……试试试试！”鸽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护士长小声笑问：“你不结婚了？”鸽子脸色一下子变了。护士长埋头解开军装的扣子准备让鸽子试穿军装，全没注意到她的脸色，自顾说自己的：“你这事不能再拖了，我已经跟院领导说了――没说别的啊，就说你要结婚――他们不仅同意还非常高兴……”没听到鸽子的一点回声，她抬起头来。

鸽子脸色苍白眼里的泪水盈盈。

护士长吃惊地：“怎么啦，鸽子？”

鸽子泪水夺眶而出。

2、日前线内／外

内。慰问团驻地。屋里只巩天棚一人，他躺铺板上，两手枕头底下，眼看着上方愣神。

外。阵地上。慰问团演员们正在演出。这是最后一个节目了。是一个合唱节目，正唱到尾声，而后结束。报幕员走上来：“同志们，战友们，慰问团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

底下没有应有的掌声，相反，起了一片嗡声。片刻，听到有人高喊：“巩天棚的数来宝呢？”

领导咬牙切齿的脸。

报幕员：“对不起，这件事事先忘了跟大伙说了，巩天棚同志因为身体不好，临时请假――”

一人高喊：“他身体怎么了？”这次是真诚关心的询问。

报幕员支吾：“没什么大事，可能是这些天有点累……”

领导扭头走开，满面怒容。

3、日前线医院内

显然鸽子向护士长坦白了一切。两个人默然相对。

护士长长叹一声开口了：“院领导那边没关系，跟他们说你们又决定回国再结婚就是了。关键是这个孩子怎么办。”

鸽子：“有机会的话，回国一趟，把孩子做了。”

护士长长叹：“行吧，我帮你找回国的机会。”

鸽子低道：“谢护士长。”

护士长愁：“但什么时候有机会可就说不准了，我怕时间拖得太久，孩子太大了……”

鸽子：“大了就引产。一样的。”

护士长：“我担心的是你！再过些日子你就得‘显形’，想瞒也瞒不住。要是让人知道你怀了孩子，你又不说孩子是谁的不说前因后果，领导和同志们该怎么看你？”

鸽子：“我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正，问我这孩子是谁的我不说。处分我我也不说！开除我我也不说！只要少斌他，能被评为烈士！”

护士长眼睛里满是痛惜。

4、傍晚前线外／内

外。慰问团驻地。一辆军用卡车驶来，载着演员们特有的歌声。车停，慰问团的演员们从车上跳下。

领导从前面下来，手里提着一挎包的东西，板着脸走。

内。巩天棚仍原姿势躺在原处。“砰！”一个挎包扔到了他的身边差点砸着他，他吓了一跳，扭头看，正是慰问团领导。他用目光向对方询问。

领导板着脸：“部队同志给你的。”

巩天棚：“什么？”

领导：“吃的。奶粉、糖、炼乳。”

巩天棚：“为什么？”

领导：“为什么？因为你没去，我们说你身体不好！”

巩天棚：“说这干吗？”

领导：“人家问，我们能不说？说，还能怎么说？”

巩天棚稍有点意外：“他们真的问起我了？”

领导：“是的是的是的！……天棚同志，我理解你对少斌同志的感情，但是希望你能将心比心替那些部队官兵想想：远离父母远离家乡在异国土地上打仗，来自祖国的文艺演出是他们重要的精神食粮，天棚同志，我有个想法，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把少斌同志的事迹编成书，作为一个节目下部队演出。一方面对少斌是个宣传对部队是个鼓舞；另一方面，也寄托了我们、尤其是你，对少斌同志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