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棚蓦然抬头。

5、日／晚志愿军医院

一护士领着一个军人到，赵洪山他们称他是指导员，双方招呼过后，指导员把一提包东西放地上，打开，同时道：“连里给你们带了点慰问品。”

赵洪山：“我的竹饭筒带来了吗指导员？”

指导员：“带来了。……你要那干吗？”

赵洪山没有回答。

6、日前线

巩天棚在阵地演出。打板，过后，说书：“说一个青年叫严少斌，报名到前线来慰问。胸怀报效祖国志，撇下家中老娘亲。那一日，他自告奋勇去了‘两栋’，正赶上，敌人进攻攻得紧！天上飞机飞，地上大炮轰，少斌他放下竹板参了战，指挥着炮兵炸敌群！……”

巩天棚的快板声中，少斌参战的镜头再现：他运送弹药，他背着步话机传达班长的炮火指示，他向敌人扔手榴弹，他中弹倒地……

巩天棚泪如泉涌，他抹把泪，一点没耽误了说。

下面的战士们眼圈红了，聚精会神听。

炮火袭来，演出中止；炮火过后，巩天棚抖抖身上的土，继续演出。

清脆的板声在群山中回响。

7、日志愿军医院

外。赵洪山的竹饭筒已散了，他在用刀专心削着什么。鸽子过来：“小赵！你伤刚好点怎么就跑这来了！”

赵洪山笑笑，没吭声，只是使劲削。他的腰直挺挺的，显然腰部不得劲。

鸽子：“轻一点！小心把伤口绷裂了！”

赵洪山没听见似的我行我素。

鸽子生气了：“赵洪山同志，你是伤员，按行政条例，归我管。现在我命令你，回病房去。”

赵洪山抬起脸：“护士同志，我答应过他的，答应要给他做一副板！答应过的，我就一定要做到！”

鸽子：“他是谁？”

赵洪山：“祖国慰问团的同志，严少斌！”

鸽子：“他已经……不在了！”

赵洪山：“我知道！”说罢低头削他的板。

鸽子闻此深深看赵洪山，眼睛里是感动和哀恸。

8、日前线

外。慰问团演出回来，车停，人们纷纷下车，巩天棚也在其中。

领导模样的人在车下迎接，跟每个人握手道：“辛苦了！”巩天棚到。领导：“天棚同志，志愿军的同志给你送来了一箱子东西，在我屋里，你来取一下。”

巩天棚：“志愿军的同志？……谁？……送的啥？”

领导摇头表示不知。巩天棚跟领导走。

内。一弹药箱。一只手打开了这箱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箱子竹板。镜头拉开，那手是巩天棚的。

巩天棚看着这一箱子的板，眼睛湿润了。他拿起一副，打了一下，快板清脆响亮，他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竹子？”

领导：“不知道。……这支军队，这些战士，只要想做，没他们做不到的……”

巩天棚：“……这是战士们送给少斌的。”

领导补充强调：“是战士们对烈士的告慰！”

巩天棚一振：“少斌的烈士称号批下来了？”领导点了点头。巩天棚激动，良久，“团长，我有个建议。”

领导：“你说。”

巩天棚：“来到这里我发现，数来宝，是最适合前线演出的表演形式。一、方便。就一副板，往兜里一揣，齐活儿！二、及时。部队里有啥英雄事迹好人好事，现编现演，那战士们看了多亲切呀，说的都是他们自个儿的事啊。这些方面，唱歌的跳舞的都不能比。大鼓都比不了，大鼓你还得谱曲吧？还得带上鼓和弦儿吧？”

领导频频点头：“说你的建议。”

巩天棚：“我的建议也是看到这些板儿后才想到的。这些板儿是战士们的心意，可也是他们的心愿。我建议，慰问团的演员，不分男女，人手一副，学数来宝。一专多能，艺不压人――我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