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在巩天棚的叙述声中,贺帼玉已洗完了尿布,这会儿正在晾洗好的尿布。满满一绳的尿布,看上去颇为壮观。贺帼玉神情恬淡。
10、日贺家
鸽子点头:“明白了。后来,你师傅去世了,你慢慢大起来了,你的想法就变了。”
巩天棚一点头:“不错,是这么回事。”
鸽子:“那你就跟她说!”
巩天棚摇头:“……不到时候。不到时候不揭锅,弄夹生了,就再也拾掇不起来了。”
鸽子:“怕她不同意?”
巩天棚:“她肯定不同意。我和她什么关系?师娘和徒弟的关系,在外人眼里那就是母子关系!现如今儿子想和娘……”说不下去,说不出口,只是摇头。
鸽子:“天棚同志,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试着换个思路。比如,到外面去,多接触接触别的女同志――”
贺帼玉进,鸽子一下子住了嘴。贺帼玉笑着:“说什么哪?……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了?”
巩天棚:“说你哪!说孩子跟着你,鸽子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贺帼玉对鸽子:“放心放心放一百个心!孩子跟着亲奶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鸽子,喝汤!”
11、日外/内
屋内。鸽子最后一次喂孩子吃奶,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里滚落,砸到婴儿的脸上额上……
巩天棚、贺帼玉坐在外屋,等。里屋门开,鸽子抱孩子出来。吃饱了的孩子睡着了。鸽子含笑把孩子递给贺帼玉:“吃饱了。睡了。……我走了!”
巩天棚:“师娘,我们去车站送送鸽子?”
贺帼玉:“你去送,我在家看孩子。”
鸽子:“不用。我爸妈去送我。……我走了?”
贺帼玉:“等等!孩子还没起名呢!”
鸽子:“你们给起吧。”
贺帼玉:“可以吗?”
鸽子点头,看着孩子:“……落地一个月了,没出过屋。他不能总不出屋。不说别的,晒不到太阳,对身体发育都不好。”
屋里一下子静默。
静默中,贺帼玉开口了:“天棚,我觉着鸽子的那个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
巩天棚没想到,又不知道鸽子还跟贺帼玉说了些什么,慌得看鸽子一眼,“什么建议?”
贺帼玉目光尖锐盯着巩天棚。
鸽子赶紧道:“就是让你帮忙把孩子顶下来那事我跟你不是也说过了吗?你为什么不肯我也跟阿姨说了,说你……心里有人了。”
贺帼玉:“天棚,那人是谁我去跟她谈相信她会理解。”
巩天棚又看鸽子一眼,鸽子摇头点头地示意他,她没说那人是谁。
贺帼玉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心里忽然产生了怀疑。
巩天棚放下心了一点,对贺帼玉:“师娘,这事你容我想想好不好?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贺帼玉:“如果就是没办法呢?”
巩天棚:“会有的……”
贺帼玉不放松:“我是说如果!”
巩天棚不知如何回答。
鸽子对巩天棚一语双关:“天棚同志我看你还是趁早跟阿姨说了吧,早晚都得说早说晚不说!”
巩天棚恼火地瞪鸽子一眼:“行了吧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鸽子立刻不语了。
贺帼玉看着他们俩,目光里不无怀疑。
巩天棚趁机对鸽子:“鸽子,快走吧。别让你爸妈尽着等了。我送你。”
鸽子向外走,巩天棚送她出去。贺帼玉追着喊:“天棚,把鸽子送上车啊!”
巩天棚答应着,与鸽子离去。
贺帼玉站门口看,巩天棚和鸽子走,看背影十分般配。贺帼玉失神地目送他们远去……
12、日外
列车远去。鸽子走了。
13、日贺家
贺帼玉抱着孩子向窗外张望。窗外,巩天棚回来了,贺帼玉赶紧离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