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晚礼堂
台上。首长接见完了,正在讲话。首长:“……谢谢大家。我的话完了。下面请司令员讲话!”
演员们鼓掌,司令员摆摆手,上来就道:“这台节目,很好!”
贺帼玉抱着孩子悄悄站在礼堂观众席后面,看着台上的灯火辉煌。
在另一个角落里,赵洪山也没走,带着关心、羡慕,看、听台上首长接见演员。
台上。司令员:“每个节目,都好!其中巩天棚同志的数来宝,是好中之好!”司令员声音雄浑嗓门很大。
演员们鼓掌,同时看巩天棚。巩天棚很高兴,极力掩饰,做谦虚状。
台下后面,贺帼玉听到了司令员的话,也为巩天棚高兴。
赵洪山的脸上,为巩天棚高兴,也羡慕,眼热。
司令员的声音传来:“我们就带着这台节目,去朝鲜慰问!”
贺帼玉呆住。
15、晚贺家内/外
内。小志江躺床上睡着了。
贺帼玉坐在堂屋桌旁,一动不动。
头上墙上,少斌的照片。
外。巩天棚哼小曲走来,情绪之好之高。
内。贺帼玉沉着脸坐着一动不动。脚步声、小曲声在门外停住,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显然是怕吵醒了睡着了的孩子。
贺帼玉不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原来门没闩。巩天棚进来,边闩门边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闩门?不安全!以后得注意闩门……”没听到回答,回头看:“你怎么啦?”
贺帼玉:“你们什么时候去朝鲜?”
巩天棚先是一愣,接着一沉。
16、夜贺家
巩天棚:“我也不愿去朝鲜――”
贺帼玉:“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巩天棚:“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他们让去!”
贺帼玉:“他们怎么不让我去?你要是不行他们能让你去?让你去干吗?还是因为你行,巩天棚!你多行啊,又能说又能写的,能文能武文武双全一块难得的好材料!”
巩天棚嘟囔:“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不想让人看不起……”
贺帼玉:“是!对!当年你师傅也一直说,不管谁看不起你,自己也得看得起自己,你没错!可是,什么事总得分个时候对不对?总有个轻重对不对?这里的轻重我一个妇女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一个大老爷们就看不明白?”
巩天棚:“我错了――”
贺帼玉:“――有什么用!”
巩天棚:“我以后――”
贺帼玉:“――没以后了!”
巩天棚:“不至于!……到了那我自己会小心的……”
贺帼玉:“当初少斌也跟我说,不至于……”哽住。
17、夜贺家
贺帼玉:“你为什么就不能听一听我的话?”
巩天棚:“你也没说不让我好好写好好演……”
贺帼玉:“我说没说过我们不去朝鲜?”巩天棚哑然。贺帼玉恨声不断:“你、你、你!巴掌声一响迷魂汤一灌你都能忘了你姓甚名谁祖宗是谁了!”
巩天棚可怜巴巴地:“我不是……”
贺帼玉:“你就是!我算看透你了巩天棚,在你心里,什么都不如你的面子重要,不如你那大礼堂、大礼堂里的观众、你的数来宝你的唱满棚?重要!你、你、你,你就是个人来疯,戏疯子!”
巩天棚倒碗水端过去:“喝点水吧!说这半天口该干了……”
贺帼玉看都不看一挥手打掉了巩天棚手里的碗,碗落地发出一声响。
巩天棚赶紧去关了志江睡觉那屋的门同时道:“看吵着了志江!”
贺帼玉泪“刷”一下子下来了:“你还能想到这家里头还有个志江?”
巩天棚手足无措同时垂头丧气。
墙上,少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外。静静的夜。已是深夜了,都睡了,只有贺家里传出女人的哭泣声,夹杂着男人低低的劝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