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晚贺家

贺帼玉收拾洗碗之类，脑子里响起小程同事的画外音：“碰到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人，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不说了，这是命，大嫂，你是前世修来的福啊，好好珍惜着吧！”她洗完了碗，把手擦擦干，去了巩天棚那屋，抱起巩天棚的铺盖，走，走过堂屋，正好巩天棚到家。二人同时愣了愣。

贺帼玉：“演出完了？吃了吗？”

巩天棚没想到她会主动招呼：“在外面喝了碗面片，”又补充，“省你麻烦了。”

贺帼玉：“有啥麻烦的？夜宵不一直是我给你预备？”巩天棚不明白地看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变了过来。贺帼玉下决心道：“天棚，这次的事，是我不好，小肚鸡肠，没事找事，你外头工作那么忙那么重要，我还弄些娘娘们们的事儿给你添乱。下面的话你记着天棚：以后，外边你的事，我不问；家里我的事，你别管――”

巩天棚接道：“‘――就是油瓶子倒了，你也别动，我来！’这话你说过了，说过没几天。”

贺帼玉：“这回我保证！”

巩天棚：“我怎么才能相信？”说着去拿贺帼玉怀里的被子，“我琢磨着，你是对的，我们还是分开一段，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看对方道歉，自己倒拿架来了。

贺帼玉死不松手：“是我觉悟低！觉悟低你也得让我有一个慢慢提高的过程嘛！”

巩天棚：“你真的能改？”

贺帼玉：“保证改！”

巩天棚这才松了手，叹：“唉，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带一个老婆比带一个团的兵都累！”任由贺帼玉拿着他的被子进了他们共同的卧室。贺帼玉在前面走，他跟在后面，一脸得意之色。

35、日贺家内／外

应该是休息日。

贺家。贺帼玉忙里忙外，洗菜做饭。

巩天棚在屋里架着腿看报。

外。贺帼玉出来撮煤，煤快没了。

巩天棚看报，贺帼玉来到他身边，小心地：“天棚啊，你看这个不巧劲儿的，家里没烧的了，我正做着饭……”

巩天棚“啪”放下报，带着一种“我帮你”的居高临下态度道：“让我买煤去是不是？……钱！”

贺帼玉两手端着盛煤的簸箕，侧抬胳膊，让巩天棚到她大襟衣裳的口袋里拿钱。巩天棚伸手进去掏钱。

外。巩天棚将两大筐煤从平板车上卸下，贺帼玉出来泼水，巩天棚连拖带搬地将一筐煤弄到窗下，对贺帼玉邀功：“这两大筐够你烧一气儿的了！真够沉的！”

贺帼玉似笑非笑地：“比帮人家拎包还沉吗？”

巩天棚脸一下子黑了。

贺帼玉后悔得直想扇自己：“哎呀，跟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都不行了吗？”

巩天棚板着脸：“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好！不开为好！”

贺帼玉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巩天棚这才继续去搬另一筐煤，贺帼玉赶紧放下盆子去帮他。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搬煤，但显然，二人心中的芥蒂只是表面弥合并未真正消除。

36、晚外／内

应该是1954年了。

外。街上到处是放鞭炮的，是过年的气氛。这天应该是除夕之夜。

礼堂上的大幅横标“军民春节联欢晚会”。

礼堂内。舞台上演员们正在跳舞，满台青春的美。

巩天棚在台侧候场，闭目默词。

台下观众满满当当。中间有一排显然是领导的人。

舞台上满台春色。

37、晚贺家

这里与前场相比，自然冷清。家里只贺帼玉一人，志江不在。贺帼玉在和面，显然是给巩天棚准备夜宵，神情平静。

38、晚礼堂

台上，巩天棚：“……今天的小段就到这里，下回咱再接着提！”收板，在热烈的掌声中下场。报幕员上来，被掌声顶得上不来，只好含笑邀请巩天棚再上场。巩天棚摇手表示不能再上了，观众不答应，掌声由热烈变成了有节奏的“呱，呱呱，呱”，成为了一种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