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你说。”
外。赵洪山倾听。
内。巩天棚:“好,我说――我就是不想让我孙子有赵洪山这么个后爹,理由够充分吧?”
鸽子:“天棚同志,你不了解洪山!洪山是个好同志!”
巩天棚:“他是个好同志,但不会是个好父亲――好继父。为啥?他心眼忒小!”
鸽子:“他心眼小就不会接受我接受志江!”
巩天棚:“他是为了你才接受志江!”
赵洪山一步跨进:“不错,我是为了鸽子才接受志江,有什么错吗?”
鸽子向外推他:“洪山洪山!走吧,别说了。改天再说。”
赵洪山:“既然来了,就把话说完。”
巩天棚也道:“说完说完!你们还有什么话,一块说完!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噢,忘跟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徒弟小李子,李志华。”
小李子尴尬地冲他们点点头。
赵洪山:“天棚同志,希望你能理解鸽子,理解我们!”
巩天棚点着头:“我理解鸽子!”
赵洪山:“天棚同志,你我之间有一点误会……”
巩天棚:“如果以前你说这话,我可能会想,是不是真有点误会?事实证明,我们之间没误会,我对你的看法,没有错。小赵啊,你还真怪不简单哩!很有女人缘哩!老少通吃哩!想跟鸽子结婚,就能结成婚;想跟贺帼玉套近乎,就能让她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赵洪山:“哪有什么‘掏心窝子的话’……”
巩天棚:“别谦虚别谦虚!谦虚过了头可就是虚伪了!”
赵洪山:“贺帼玉真的没跟我说什么……”
巩天棚摇头:“小赵,以前我不同意你跟鸽子,就是觉着你心眼小了点,现在看还不止这点,”打住,赵洪山直视他的眼睛等他说。巩天棚:“你呀,做人还不够实诚!”模仿贺帼玉,“‘我们这个家里要是没有志江,就没有一点热乎气了!跟你直说了吧小赵,巩天棚现在之所以还能跟这个家里待着能待得住,就是因为家里头有个志江,要没志江,早晚,得散伙!’”转头对小李子,“小李子你说,一个女人这样跟旁人说她的男人,算不算得上是掏心窝子的话?还能想着给她买栗子,马屁功夫真到家啊!”
鸽子:“栗子是我买的!当时我也在场!”
巩天棚摆出一副“算了吧”的表情,表示根本不信:“可我只听到小赵的声音!我更愿意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赵洪山:“我真的没跟贺帼玉同志说什么,她突然就跟我们说了那些话……”
巩天棚:“是是是,你没跟她说什么,都是她主动跟你说的是她犯贱!”
赵洪山有点明白了:“天棚同志,你是不是怀疑我跟贺帼玉说你什么了?”
巩天棚:“这还用得着‘怀疑’?”
赵洪山百口莫辩,干脆不辩:“随你怎么想吧,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就行。不说这些了,说志江的事。一、我和鸽子结婚合理合法;二、鸽子要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合理合法。所以说巩天棚同志,这事我们征求你们的意见,是尊重你们。不征求你们的意见,也没有错儿!”态度强硬。
巩天棚被激怒:“走!没事你请走!我们正工作!”
赵洪山冷静地看他,一字字道:“这次我们来,就是来接志江。”他看小李子一眼,走近巩天棚小声有力道:“还有,作为一个男人,请记住自己当初的承诺,对大嫂好一点!”说罢拉鸽子出门。
巩天棚满腔怒火不知如何发泄,冲到门外对着赵洪山的背影:“你算老几管闲事管到老子头上来了!”
赵洪山拉着鸽子走,头也不回地走,从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