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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Tene的意思是悲哀、不幸。此处暗示两兄妹的命运多舛。

① 左轮手枪的弹壳会停留在转轮里，需手动脱壳换弹。

胜券在握的吉卜赛人

那年春天，雪茄探长经常要开很长时间的车，穿梭于南喀尔巴阡山脉的崇山峻岭，就为了去那个名曰格拉维塔的吉卜赛小村庄。吉卜赛头人迈克尔·弗拉多致力提高民众文化水平和教导人民开垦种植的措施深得人心。雪茄也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他们只相识短短数月，雪茄就领略到许多吉卜赛风情以及迈克尔独到的个人魅力。迈克尔·弗拉多及其子民与一般的罗马尼亚吉卜赛人篷车队不同，他们从不喜欢在穷乡僻壤游荡，而是和大多数东欧吉卜赛人一样定居一隅，并尝试着融入当地文化。

然而，吉卜赛人的风俗习惯根深蒂固。一到春日下午，雪茄探长总喜欢跑来观摩迈克尔他们那帮人是如何驯马的。在迈克尔房子附近的老牧场举行的赛马大赛，场面是如此壮观，那激动人心的场面，雪茄探长只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以及遥远的莫斯科才见识过。在某次特别振奋人心的赛马大会上，在迈克尔的马———“罗马方针”———拔得头筹后，雪茄探长第一次提到了他的兄弟。

故事是这样发端的———当时雪茄探长对迈克尔说：“你该在它身上重重压一票的，它就和那些在莫斯科中央赛马场大出风头的赛马一样老到，每一步都正好踩在点子上。”

就像惯常应对雪茄探长发表“专家意见”时一样，迈克尔只是笑笑，反问道：“探长，你怎么会知道莫斯科的赛马是怎么样的呢？”

雪茄探长当了大半辈子警察，当然不会容许别人把自己当乡巴佬看待。只听他口气生硬地答道：“我休假时曾去那里玩过，我哥哥康拉德在莫斯科的农业部任职，他们那里很喜欢赛马，我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跑马场里了。”

“抱歉，原来你对赛马算是小有研究呀。”

“小有研究？我算专业人士好不好！迈克尔，你的‘罗马方针’跑得比很多在莫斯科称霸赛场的‘牛马’都好，刚才驾马的小年轻是谁？”

迈克尔把坦提·斯拉蒂纳给叫了过来，这个年轻人原是个普普通通的雇农，迈克尔特地聘请他来做骑手的。坦提个子矮小又身轻如燕，很适合做骑师。而且他对赛马有一股异于常人的热情，勇于开拓进取。他牵着黑栗色的高头大马，一过来就问迈克尔：“我跑得怎样？”

“棒极了，坦提。还记得雪茄探长吗？”

“当然喽。”

两人握了握手，雪茄探长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估摸着坦提也就十多岁而已。

“你很喜欢骑马，是吧？”

“当然了，那感觉妙不可言。”

迈克尔接过话头：“去年夏天，‘罗马方针’才两岁，他就骑它参加了本地赛马会，今年他会跑得更好。”

雪茄探长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这个年轻人和‘罗马方针’参加本地赛马会完全是浪费时间。迈克尔啊，我哥哥下周要来看我。我要带他到这来见识一下他们这对棒小子。”

“有必要吗？”

“他可以给你点意见嘛。指不定我们可以靠他们赚大钱哟。”

迈克尔笑了起来：“瞎讲啥啊，这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警察该说的？”

雪茄探长猛一挥手，表示不想继续这种话题。他一贯讨厌谈论政治。虽然一九八○年他们是反对苏联入侵阿富汗的，而且一九八四年苏联极力抵制的洛杉矶奥运会罗马尼亚也参加了，但两国一直交好。所以，和很多罗马尼亚普通公务员一样，雪茄探长对苏联的感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雪茄探长追问一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兄弟谈啊？”

迈克尔点头道：“好得很，带他来吧。可以让他好好尝尝我们吉卜赛的特色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