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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 |没有确解,只有妙解

老而不死是为贼 作者:小宝


另类才子胡兰成的《今生今世》大陆版销售奇佳,主事人顺势而进,推出了《禅是一枝花》、《中国文学史话》(胡兰成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

《禅是一枝花》的副题是“碧岩录新语”,《碧岩录》在日本被奉为禅宗第一书,它是北宋时奉化雪窦寺重显禅师留下的百则公案,“晚他一辈的圜悟禅师加上垂示、著语、评唱。圜悟住在河北灵泉碧岩室,因以为书名。《碧岩录》自彼时以来八百五十年,未能有全解者”。胡著就是将这百则公案一一解明。其实禅的思想从来就没有确解,只有妙解。胡兰成是个妙人儿,解法未必可信,但自有其妙。譬如他为“至道无难,惟嫌选择”作解,洋洋洒洒竟写了七八千字,排出种种选择(或者叫不选择),最后说:“好的理论都是‘机’,每个答案都是‘机’的波头一现。所以一个最伟大的答案毋宁是大疑,若要说答案,不知要怎样作一选择决定才好,这就是答案。”他举《红楼梦》里宝玉为例:宝玉虽然与黛玉性命相知,但他不能为了黛玉去了晴雯疏远宝钗割舍袭人,“宝玉是无论姊妹们,甚至金钏儿,连大观园中那个不知名字、隔着花荫,痴痴地在泥地上画‘蔷’字的女孩子,都是绝对的。所以黛玉每每想到终身大事上头,宝玉则是不能想,因为他不能想到要在黛玉和宝钗二人中选择。宝玉只顾照现在这样下去,到他死了化为飞灰,化的只是一股气,无影无踪,其时他人如何他亦不知。他是以不解决为答案”。当然你不选择万事还有变化,那就是天意,“有着个天意就可豁然。在宝玉是无成与毁,似悲似喜”。你明白了吗?你还是不明白,那说明你懂了:“在明白里不在明白里的话亦是说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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