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GDP。
要知道,就业是一把钥匙,它能够缓解我们很多的结构问题,中国要抓就业,是一个最紧迫的问题,而我们恰好在这方面最忽略。
主持人:好的,谢谢茅老师。我们请梅尔森教授(发言)。这不是对宏观经济问题的预测,而是一个具体问题,尤其希望两位来自美国的专家从出口角度谈一下,出口是否能成为中国经济继续增长的主要动力?
罗杰·梅尔森:第一个问题是关于预测衰退的,当然,每个危机是不太一样的,但每个危机其实是很多其他危机的混合体,我们可以考虑从以前的一些状况中学习。我们面临的危机是信用市场、中介机构的失灵和投资渠道的缺失,人们缺乏信心、丢失了信心。现在美国的状况是减少了健康的私人投资;但是为了经济继续运转,政府想方设法地取代原来应该运作良好的私营部门体系。
来看看出口拉动经济增长,我们没有办法将政治和经济分开,以便知道谁应该得到中央政府提供的信贷,因为有人没有政治方面的联系,我们可以向外输出;但产品必须要有好的质量,中国不应该依赖于出口拉动增长,就像美国一样,必须要建立一个完善的信用体系让平民获得更多信贷。这是比较难做到的,它需要分散权力,让私人领域的人获得更多信贷,这是一个十分复杂、难以回答的问题。
但我认为,世界需要中国,中国也需要世界,从以出口拉动的增长转为从国外进口拉动内需,必须要由消费者作出正确判断,但也要他们能获得信贷,必须要分散不同的信贷。
乔治·阿克洛夫:关于出口拉动的增长会扮演多重要的角色,我可以回答得比较简短。我觉得它所扮演角色的占比应该不是特别大,因为各国人民的收入增长不是特别高,因此他们的经济增长也不是特别高。中国在过去10年的经济增长是十分快速的,我们从来没有在其他国家看到那么巨大的增长,尤其是中国这么大的国家,因此我觉得出口拉动的增长不会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
主持人:谢谢。我问的第三个问题可能是在座观众最为关心的问题,在过去一年全球范围内,资产价格都出现了比较大的上涨,尤其是中国房地产、股票价格出现了比较大的增长。很多人都说泡沫又在重新累积,如果泡沫存在,它会不会是下一轮危机的来源?请阿克洛夫教授回答一下。
乔治·阿克洛夫: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确实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考虑相当久了,却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我妻子在1997年时去了上海,她告诉我当时上海的增长多么快速,当时我的反应跟任何西方经济学家(一样),如果增长那么快,应该会缓慢下来。但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缓慢(迹象)的出现,因此可能会出现(泡沫)的问题,但需要观察。以我自己在加州的经验是,20世纪90年代时,房地产价格增长十分快速,房地产(的价格)可以上得很高,可以留在高水平上很长时间;在中国,房地产价格很高,但我所看到的统计数据(表明),它在全中国也不是普遍的状况。
我的答案是:是的,可能会有泡沫。这是我们必须要关注的问题,是潜在的问题,但它可能只是局限于某一个地区,而不是全部地区发生。
举个例子,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时,美国新英格兰发生了房地产泡沫,但在美国其他地区没有发生。
我要说的是,如果中国有泡沫,那它跟美国的泡沫也是不同的。美国房地产泡沫所造成的问题影响了整个金融体系,早上我谈到的“动物精神”,其实中国是不受影响的。对于中国房地产的问题我不太清楚,但我要说的是,在考虑泡沫问题时,信用是造成泡沫的主要原因;如果人们举债采购,比如采购房地产,它就会造成房地产泡沫的出现,会影响很多金融中介机构。
罗杰·梅尔森:刚才厉以宁教授说,我们必须要给农民提供足够的按揭、抵押,让他们能进一步投资、改善生产率、改善生活,所以必须要有一个让他们能够获得信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