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开始给一个人疗伤……”斯蒂芬看起来很羞愧。
“我不应该把他们留下来给你。是我的失误。”
“我尽力了!只不过,呃,那血……”
“刚才我说过,”埃斯帕粗声道,“是我的错。我早应该知道你根本没有实际经验,并没有责备你。”
“噢,”斯蒂芬说,“他们都快死了。”
“我很不理解。我只不过射伤了他们的皮肉,明白吗?不是致命的器官。”
“为什么?看起来你并不在乎杀戮。”
“我告诉过你我要审问他们。”
“哦。”
“让我们再试试。你会剪绷带吗?没问题?”
“已经剪过了。”
“很好。让我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从死亡母亲的怀抱里拽出来。如果能,你的下一顿饭就得救了,对不对?”
“对。”斯蒂芬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埃斯帕跪坐在红头发旁边,他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只不过还剩了一两口气。那支箭穿透了他的肩胛骨,所以得动点小小的手术才能取出。在埃斯帕开始动手时,红头发呻吟起来。
“你想审问他们什么?”斯蒂芬问。
“我想知道他们几天前在什么地方。”埃斯帕说。他抓住箭杆慢慢地往外拔。
“在绑架我。”
“什么地方?”
“两天前。”
“不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地方。”箭取了出来,不过箭头很干净。埃斯帕给他缠上斯蒂芬剪下的布条,命令道:“拉着这儿。”
斯蒂芬心里作呕,但仍然照着做了。埃斯帕找到了另一条绷带,也缠了上去。
“在哪儿?”他重复问道,“拉紧点儿。”
“两天前,在国王大道上。”斯蒂芬回答。
“在哪段路?靠近威克德,还是福斯特?”
“我不太清楚。”
“那,他们抓住你前,你有没有经过枭墓?”
“那是一条河?我不敢肯定。”
“对,枭墓就是一条河,你不会不认识的,上面有一道石堤。好,可以放手了。”
斯蒂芬瞪着自己手上的血,目光有点打旋。“噢!你指的是朋特洛.奥丢莫?”
“我指的是我刚才的话。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古维特利安语。”斯蒂芬说,“一千年前修建了那道石堤的黑霸的语言。”
“怎么想到的?”
“我在出发前看过地图,黑霸地图。”
“你怎么会认为千年前的地图有用?”
“黑霸比我们画得好。要精确多了。我有一些副本,你要不要看?”
埃斯帕盯了他几秒钟,摇头道:“祭司啊,让我们再救一人。”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祈祷。
大鼻子要容易些。箭射进了大腿的肌肉,没有伤到骨头。
如果瘦子他们一伙带着戴瑞格去了东方的枭墓,那他们绝不可能接近塔夫河的任何地方。那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在他想好怎么处理这伙人之后,他意识到还是得去塔夫。
无论怎么决定,他都得走至少一天的路程。
没有办法。除非把他们全都杀死,然后让祭司自由。这是个诱人的想法。
“帮我把他们扶上马。”在治疗完毕后他说。
“我们去哪儿?“
“你会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修道院我会迟到的。”
“真的?我会为你悲伤难过的。”
“怎么—你在生什么气啊,御林看守?我没有对你做任何坏事。都不是我的错!”
“错?那是什么意思?或者那有什么关系?你一个人从维吉尼亚来,是不是?就带了几张地图在身上,是不是?”
“是。”
“为什么这么做?谁教你的?”
“普瑞逊.曼特这样做过,大概是一百年前,他写《安文侬》的时候。他说—”
“他说什么都无所谓。有关系吗?对你丝毫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