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会成为第一个欢迎我们,为我们庆祝成就的国家。
从莱威克,库克医生给布鲁塞尔的科学院发了电报,告诉他们我们于1908年4月22日到达了北极点。
发报日期是1909年9月1日。
我们回来整整用了16个月的时间。
我给克里丝丁发了封电报,告诉她我“安全无恙,即将返家”。
我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会不会在乎我的安危。
库克医生给他妻子发了一份电报,给纽约《先驱报》发了封2000字的电报。
他简要介绍了我们到北极点的经历。
《先驱报》将此登在了9月2日的头版上。
“虽有斯特德先生与两位爱斯基摩人陪伴,我仍深觉孤单。
如此一处毫无生机之地,竟成多年来人之梦想。
处处紫雪,无生命,无土地,冰霜之地千篇一律。
我等仅为冰雪世界中脉搏跳动之生灵而已。
”他在电报中写道。
我们到了哥本哈根。
这样一条从旧世界到新世界的路真让人难以置信。
我刚从极地到了欧洲。
到了丹麦,到了那些曾打败英格兰人的部落中,到了那些英格兰人的祖先中。
老丹麦。
老哥本哈根。
库克医生、爱斯基摩人和我如同一个四个人的部落,刚刚穿越时空隧道。
我们曾到过斯巴布角的石器时代,曾在那儿身住洞穴,手持自己制作的骨制武器捕食猎物。
汉斯基号驶进哥本哈根港的时候,我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曼哈顿的情形。
刚经过昨夜的风雨,湛蓝的海水衬着天空。
港口布满小艇,很多都插着星条旗。
汽笛与喇叭声响成一片。
乐队开始演奏,每声号响会带出不同的乐曲。
我能听出的只有一首“看到远征的英雄归来”。
从我们到北极起,生活似乎变成了一系列的发现。
在发现之前,斯巴布角、乌佩纳维克与哥本哈根似乎并不为外界所知,一切于我如此陌生。
库克医生说,自我们坐火车从曼哈顿到格洛斯特算起,已经过去了27个月了。
数字、月份对我都没有意义了。
用数字来计量时间或者距离看上去如此荒谬,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持续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