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卡尔马津认为，他和谷歌能为彼此带来的好处微不足道。“我在卖出250亿美元广告，”他说，“难道我愿意让人知道哪些广告起了作用，哪些没有？”卡尔马津盯着谷歌公司的主人们，双臂合抱放在桌子上，衬衫袖口的缝线依稀可见，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抗议道：“你们在他妈的变戏法！”

几天之后，这些话依然在谷歌普莱克斯的大厅里回响。每周五下午，谷歌员工们为星期五派对（TGIFParty，ThankGodIt’sFridayParty）聚在一起。他们品着点心，喝着啤酒或无酒精饮料，围坐成半圆形，听着施密特和公司创始人以令人惊讶的坦率披露公司最近的财务状况、本周来访的客人、悬而未决的业务等，并回答员工们提出的问题。玛丽萨·梅耶尔（MarissaMayer）在1999年加盟谷歌时还是个工程师，如今已是负责搜索产品和用户体验的副总裁，对会议的记忆仍历历在目。佩奇和布林在两侧坐着，施密特说道：“梅尔·卡尔马津，维亚康姆的头儿，来到这里发现我们非常有趣。他们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我们，我们也确实不知道该怎样看待他们。”

“如果精选一句能表现整个会议特色的话，”布林插了一句，“就是维亚康姆头儿说的那句‘你们在他妈的变戏法！’”把自己称为谷歌人的他们，对卡尔马津的循规蹈矩深恶痛绝。他们怀疑一切。迈尔说，谷歌的创始人经常发问：“为什么这件事必须是它本来的样子？为什么你们不能‘变他妈的戏法’？”

施密特承认，自1998年诞生以来，谷歌已经开始系统地向戏法发起攻击。“如果谷歌让市场更有效率，那是件好事。”他说。与卡尔马津不同，谷歌的工程师们不根据本能作决定，他们无法量化关系或作出判断，他们认为效率比经验更有价值，他们需要进行　测试和数理逻辑论证。谷歌热诚地相信，使购买广告的过程变得更加理性和透明，就是在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传媒世界。在谷歌看来，公司通过提供广告信息来服务于消费者。谷歌邀请广告客户报出最高的价格，邀请传媒公司削减销售人员、使一部分广告业务自动化，并延伸到被作家克里斯?安德森称为“长尾”（theLongTail）的领域。这种情况下，如果把那些很少作广告的潜在客户视为目标客户并且广告价格低廉的话，他们也会愿意去作。谷歌也邀请用户免费搜索报纸、图书、杂志，把这看成免费促销和销售广告流量的良机。谷歌邀请电视网和电影制片厂，把2006年收至麾下的YouTube当做推销跳板，也当做新的产品在线发布系统。谷歌还邀请广告客户使用2007年收购的数字广告服务公司DoubleClick承担在线广告。

佩奇还告诉我，他并不把谷歌看做内容提供公司，谷歌的计算机“可以聚合内容，我们把内容进行处理、排名，还可以做许多有价值的事情。我们能够构建一个让许多人可以自己创造内容的系统，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影响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