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回到远古,我们会怎样恋爱?(7)

本能II 作者:(美)迈克尔·卡普兰


不幸的是,对于所有的浪漫而言,爱情的首要原因很可能是依存效应。通过生根进行无性繁殖非常适合细菌或植物,它们可以就此产生数以百万计的后代,但是体形略为庞大、寿命更长、繁殖能力较弱的人类需要慢慢地将我们的基因组通过性行为一代代传下去。传染病是对不纯的惩罚,虽然种族主义者抗议剧烈,但是我们多半会明智地发现,对陌生人我们既有兴奋(包括吸引力),也存在恐惧。这恰好被1995年著名的瑞士“T恤测试”证实:不同的男人被要求穿着同样的T恤连续睡上3个晚上。然后将这些衬衫拿给一群女人,让她们闻味道,并仅以此为依据来选出哪个男人是有魅力的。结果非常明显:每个女人所选择的男人其免疫系统(通过他的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来测量)都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若是这个男人成为她的伴侣,就能够确保他们的后代有着尽可能广泛的免疫反应。这对剃须后使用的香水产业的启示非常明显,当然,这也是令人担忧的。

性是一种策略,虽然它没有男性杂志或时尚杂志里的“诱惑”或“抢眼”绝招那么直接。通过基本的妥协,这种策略确保了我们在未来拥有更多自己的基因。既然我们还不能克隆自己,那么我们必须和异性达成协议,这意味着要平衡彼此未必相同的兴趣。一个健康的男人,如果充分利用他的每颗精子的话,每小时可以产生120万个孩子。而一个女人总共大约有400颗卵子,一生中最多可拥有20个孩子;现在的狩猎―采集者们往往只拥有3~8个孩子。这种繁衍上的根本差别塑造了性行为的模式:男性纵情于一时的享乐,越频繁越好;女性则会全然意识到性行为所可能导致的怀胎数月、几个小时的痛苦分娩和经年累月地照看。

男人游走,女人被侵犯―这种模式出现在人口众多且流动性大、长期关系成功率低的地方(世界各地的贫民窟和棚户区随处可见)。但是在人类历史最开始的99%的时光里,事实并非如此。在过去这数千年来,我们生活在小家庭的群体里,男人基因的存活不仅仅取决于找到携带这些基因的人。这种更为简单的生活反而是取决于更为坚固深厚的感情关系―这份感情虽然感觉是和生活有关,但不再是生存这么简单。

正如所有资金短缺的父母所了解的,一个孩子就是一项投资。从出生的第一天早晨开始,婴儿就至少夺去了母亲的一只胳膊抱孩子和一半的精力照顾孩子。由于每天都必须要找到食物,母子因此都处于危险之中:没有办法从带刺的灌木丛中得到果实,也无法从深水池中得到贝类动物。这时候需要的是一位合伙投资人(一位对这个孩子同样感兴趣的合伙投资人,看着他从孩童时代慢慢长大,直到后来孩子也开始成家生子):这位投资人就是丈夫。从男人的观点来看,群交制可能不错,但又如何知道群体里哪个孩子是你的,去抚养并训练他成才呢?雄性叶猴就像恐怖的希律王一样,当它接管一个杂交群体之后,会把所有的幼崽杀掉,但如此血腥的解决方案不适合人类,因为人类的婴儿期时间很长。这里需要的是一位合伙投资人,她授予男人做父亲的独特权利,而且还会对那些少有保障的后代给予特殊关爱:这就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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