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红尘如此妖娆(2)

汉代琅华照寒烟 作者:聂小晴


班昭帮助班固完成了《汉书》的最后章节,为史书的修订作出了很大贡献,但是就连这样一个知书达礼的女人也对自身命运毫无把握之意。她编写《女诫》,训导女性要遵循妇道,永远无条件地顺从妇道,这样才能保持夫妻间美满的关系。

这位古代著名的女历史学家就这样将自己和古代的女性给宣判了,她认为顺从是女子最大的美德,男人就算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做妻子的只要管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但是她又哪里知道在那个男权社会里,委曲求全并不会为女人换来幸福,妻子作为正室,通常最大的作用是一个家族的标志,她必须得体大方,温柔贤惠,待人有礼。妻子的作用已经不再是和丈夫相依相爱,而是要和丈夫匹配,为的是使别人看起来更为和谐,所以这样一个女人必然要失去很多值得人疼爱的地方。丈夫自然会心猿意马,讨个小妾回来弥补妻子身上所欠缺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妾的地位卑微,她们虽然可能貌美如花,懂得风情万种,但毕竟嫁做他人妇,就要有做妻子的样子,所以她们的可爱之处也会少了那么几分,时日一长,丈夫自然无法满足,外出"偷吃"自然成了最后的结局。古时候青楼生意红火,便是这个道理。

就连皇帝也难免不动心,虽然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在程序化的训导下早已失去了她们本真的活泼和可爱。于是,才有了宋徽宗夜会李师师的佳话。在那个时代,女子往往被遏制了这份天性,于是男子便只能通过寻找刺激,放弃伦理规范。

心理学家认为,偷摸的行为能给人带来快感,而这快感还很容易上瘾。于是,有家室的男人外出偷会成了一种娱乐。但是在这份娱乐之后,又有多少女子暗自垂泪、无奈和凄惶呢?

食色,皆是性也

《古诗十九首》中写道:"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从良的妓女,在自己窗前守候远行的丈夫,周而复始的日子,将等待打磨得逐渐单薄,在时日深处的瓦砾上仍然苦心等待。

女子将她痴心的等候用直白的语言写进诗歌里,对于这些讳莫如深的话题通过文字进行淋漓地演绎,虽然古代的男女在封建礼教的制约下显得拘泥,但他们也有着自己炙热如火的情感宣泄。

女子遵守的信念是要遵循妇德,不能因为丈夫出门在外,便夜夜笙歌。这样的道德观念在汉朝女子中并不明显,更多的是,她们将内心压制的欲望诉诸诗歌之中,就好像《古诗十九首》中的这一首一样。

这是一首描写从良妓女对丈夫相思的诗歌,可以从中看出,汉代的人们对于正常的生活需求是有着大胆表述的。在他们的诗句中,可以看到单纯的情感释放,虽然之后的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曾对此做过这样的评价,"可谓淫鄙之尤。然无视为淫词、鄙词者,以其真也",但是也能从中看出汉朝的妇女对于正常的婚姻需求是敢于表达的。

王国维大概认为女子就应当为丈夫守节,不论丈夫生死如何,女子都应当将自己搁置在一个无欲的世界之中,言语行为都不可以透露出半点的不雅,将人类自然的欲望杜绝得一干二净。

但人的天性是无法抹杀的,所以在汉朝,对于性的追求还是十分明显的,这在许多汉赋中都可窥见端倪。

比如汉成帝与赵飞燕、赵合德姐妹之间的生活就被后人详尽地描述了出来。不光如此,当时汉朝的许多文人都喜欢写这样的题材,虽然很多已经年久失传,但依然能从一些历史碎片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些汉赋或者直白不讳,或者讳莫如深地将这些暴露的内容表达了出来,其中最为出众的,也是最为直白的便是东汉的蔡邕所做的《协和婚赋》。

惟情性之至好,欢莫伟乎夫妇。受精灵之造化,固神明之所使。事深微以玄妙,实人伦之肇使。考邃初之原本,览阴阳之纲纪。

唯休和之盛代,男女得乎年齿。婚姻协而莫违,播欣欣之繁祉。良辰既至,婚礼已举。二族崇饰,威仪有序。嘉宾僚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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