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圣瓦伦丁节。
我不期待什么情人节,一切世俗的节日都是作为一个情人最难受的日子。我在无数小说中看到过这样的描写,不必多说。那天我一起床就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去“赛特”买衣服,满街卖玫瑰花的孩子和挽着手的情侣看着让人心烦。我在赛特楼里一个店一个店地穿来穿去,细细挑选,不厌其烦地试来试去,不放过任何一件可能适合我的衣服。从下午一直逛到天黑,二层三层已经没什么可看,连男装我也转了个遍,只好下到了一层。
一层是化妆品柜台,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让人眩晕,我来回走了两圈没什么可买,便决定作个市场调查,看看每种品牌新春都推出了什么货品。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徐晨,他站在收款台边,正往钱包里塞找回的零钱,胳膊上还挂着几个粉粉嫩嫩的口袋,看起来十分可笑。
“徐晨。”我看了看他后面和四周,并没有什么漂亮女孩跟着,“你一个人?”
“对呀。”
“在干嘛?”
“嗨,买情人节的礼物呗。”
“这么多?”
“嗨,人多呗。最倒霉的是我得一个一个地给她们送去,她们都揪着我共度良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买了些什么?”
“嗨,香水,护肤品呗。”他每一句话前面都加了一个“嗨”,以表达他的无奈。
“什么样的男人会给女孩买护肤品作礼物?我从未遇到过。”
“嗨,我呀!”
“那你记得住每个女孩都是什么肤质吗?她们是偏油,还是偏干?”
“那我哪记得住?我只能记住哪种更贵,有的女孩讲究,你就给她贵点的东西。”
“那你快买吧,要帮忙嘛?”
“不用。你一个人――在买衣服?”他看看我满手的购物袋。
他目光如炬地打量我,一个人的情人节?
“跟你一样,买礼物。”我说。
“好,那我们各忙各的吧。”
“好。Byebye。”
我走开了,看看表已经七点了,去地下的快餐店吃个汉堡吧。我一脚已经迈上了电梯,徐晨又赶了过来,把一个蓝金相间的口袋塞在我手里:“这个给你。”
“嗨,真的没必要!留着――”
“以前没钱,没买过什么好东西给你。”他说,嬉皮笑脸十分真挚。
别这样,我现在很脆弱,我受不了,在我发呆的时候,他说了句“情人节快乐”便转身跑了。
那是一瓶CD的“毒药”,因为陈天我已经习惯于不用香水,何况这么浓烈的“毒药”?可惜了他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