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太有意思了,弗伦奇小姐,您是否还记得在哪儿――”
“昨天午饭后我就出门了,”她说,“就系着这条纱巾。我和一位朋友约好了在卡内基大厅见面,一起听帕斯特纳克的钢琴演奏会,整个下午我们都呆在那儿。演奏会结束后,我们就分手了。我搭公共汽车到了店里。我确实记得像是一直系着这条纱巾……”她皱眉的样子很可爱。“不过,当我回到家时,好像并没有系着它。”
“您昨天来过店里,弗伦奇小姐 ”警官彬彬有礼地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
“哦……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想没准还能碰上爸爸。我知道他要去达克镇,但不知道他到底几点走,所以――”
警官举起他那可笑的小白手示意,说:“等等,弗伦奇小姐。您是说您父亲昨天去达克镇了 ”
“哦,是的。我知道他要去那儿谈生意。这……这没什么不对吧,先生 ”她紧张地咬着嘴唇。
“不,不……绝对没有!”警官笑道。他问韦弗:“你怎么没告诉我弗伦奇先生昨天出了趟门,韦弗先生 ”
“您并没有问我啊。”韦弗反唇相讥。
警官先是一怔,接着便笑了起来。“算你狠,”他说,“不过,这倒是实话。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去那儿干什么 ”
韦弗同情地看着老板。弗伦奇仍瘫坐在椅中,周围的一切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他昨天下午早早就走了。他和法纳姆 惠特尼约好了去惠特尼家谈生意。是关于兼并的事,警官――早上开会就是为这事。弗伦奇先生告诉我说,今天一大早,惠特尼家的司机就把他送进城来了――九点钟到的店里。您还想知道些什么 ”
“暂时还没有。”警官转向玛丽昂。“很抱歉,亲爱的孩子,打断了你的话……你到店里后,去了什么地方 ”
“去了爸爸六层楼的寓所。”
“是吗 ”警官咕哝了一句。“请问,您去那儿干什么 ”
“我并不常来店里,但如果来了,一般都要去寓所转转。”玛丽昂解释说,“另外,我知道韦弗先生在那儿办公,我想……应该上去和他打个招呼……”她提心吊胆地看了父亲一眼,但他根本就没在意她的话。
“您进店后直接就上去了 然后又立刻离开了 ”
“是的。”
“您是否可能,”警官彬彬有礼地暗示道,“把纱巾留在寓所了 ”
姑娘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韦弗急切地捕捉着她的目光,他的双唇蠕动着,形成了一个“不”的口形。她摇了摇头。
“很可能是这样,警官。”她平静地答道。
“明白了。”警官露出了笑脸。“您最后一次见弗伦奇太太是在什么时候 ”
“昨晚晚餐时,晚上我有个约会,所以吃完饭就出门了。”
“弗伦奇太太看上去正常吗 她的言谈举止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
“嗯……她像是有些担心伯尼斯。”玛丽昂慢慢地说。
“啊,”奎因警官搓着双手,问道,“我猜,她是你的……异母妹妹,对吧 她没在家吃晚饭 ”
“是的,”玛丽昂略微踌躇了一下,答道,“威妮弗雷德――我的继母说,伯尼斯出去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不过,她看上去确实有些忧心忡忡。”
“她没解释担心的原因吗 ”
“她只字未提。”
“您这位异母妹妹姓什么 姓弗伦奇吗 ”
“不,警官。她姓她父亲的姓,卡莫迪。”玛丽昂低声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警官陷入了沉思。约翰 加里不耐烦地挪到克罗内留斯 佐恩身边,轻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佐恩难过地摇摇头,倾身靠在弗伦奇的椅背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老奎因没理他们,抬头看着玛丽昂。她无精打采地站在那儿。娇小的身躯透着疲惫。
“再问一个问题,弗伦奇小姐,”他说,“您就可以去休息了……根据您对弗伦奇夫人的了解――她的背景及平时的一些小事,或者通过最近――也许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您能否,您能否,”他重复了一遍。“对这个案子做个可能的解释 这可是起谋杀案,”不等她回答,他又急匆匆地接着说:“我知道您心怀戒备,不过,别着急,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每件事……”他让姑娘考虑了几分钟,然后开口问道:“弗伦奇小姐,您现在是否能透露些我感兴趣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