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乔希(1)

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作者:(美)吉姆·莫雷特


对于灵魂,没有任何东西比友谊更有疗效。

--托马斯·穆尔(1779~1852)

乔希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哥们、朋友,我们常常形影不离。参加史蒂夫的葬礼时,我悲痛得不能自己,是他开车带我过去,并一直陪着我。可以说,后来每逢对我人生有重大影响的时刻,乔希总是站在我身边。他目睹了我和凯瑞的初次相识,亲历了我们的婚礼,后来还成为了我们女儿卡莉的教父。乔希很有想象力,对生活也非常热爱。我的小儿子马修出生时,乔希已经走了。马修的中间名便是以J开头,寄托着我们对乔希深深的思念。马修和乔希一样,脸上都有可爱的酒窝,每每看到他,总是会让我想起我的朋友。

我是在读高中时认识乔希的,就像和史蒂夫一样,互补的性格让我和乔希成了朋友。他学习很好,老喜欢窝在家里,是个宅男,而我则到处混搭,总是闯出些愚蠢的祸事。乔希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他对时事、历史和神学很感兴趣,有独到的见解,还精通好几国语言,让我一度认为他肯定在为中央情报局效力。

不过,乔希告诉我,中央情报局确实很想让他辍学加入他们麾下。大学时,有一次我去一个女生联谊会,还被人跟踪并问我关于乔希的情况。那个审问我的人,叫史密斯,外表平平,没有任何明显特征。戴一副角质架眼睛,穿着白衬衫,黑外套,衬衫上还有个黑色领结。他给我亮了下美国国防部的工作证,还说我很难找,我立刻反唇相讥,"为找我这么一个小人物都让你费了如此大劲,那你还有啥能耐在安哥拉混呢?"他听了面无表情。

乔希一直被各种怪病困扰,二十七八岁时,他得了单核细胞增多症,住进了医院。其实好些年前读大学时,他就因为这病进出过医院很多次,我也是在那时和他有了更多的接触,成为密友。因为疾病,乔希差不多有一个学期没到学校上学。每天晚上,我们都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狂侃,从当今世界局势到校园大小新闻,再聊到女孩儿。我们还常常一起打拉米纸牌,一角钱一局,不过到现在,我仍没能收回那几千块钱的"赌债"。倒是乔希,经过无数次失败,终究成为一位打牌高手。

几年后,乔希得了脑垂体瘤,面临失明的危险。经过几次大手术,医生通过他的鼻孔,将脑部的肿瘤切除,他终于康复了。

可是,真正的挑战,最终还是来临了。三十多岁时,乔希又染上了白血病,这场与死神的较量持续了好几年。疾病让乔希对生活有了深刻的认识,让他更坚持自己的目标和梦想,更看重自己的朋友,也更珍惜人生的每一天。化疗、放疗、骨髓移植,这些难以承受的痛苦,并未打垮乔希的意志,因为每一天更长的生命,都让他觉得弥足珍贵。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以为他已战胜了癌症病魔。

还记得我们常去的苹果盘餐厅,那份简单的快乐,成了我珍藏的记忆。苹果盘餐厅建于1941年,是一家本土汉堡快餐店,店里有三样东西最为有名:山核桃汉堡、秘制苹果派,还有全城最美味的金枪鱼沙拉三明治。那家餐厅很小,孤零零的一间小木屋,淹没在水泥店面和购物中心的海洋中,怀旧的气氛让人想起《周六夜生活》(Saturday Night Live)影片中的快餐厨子。乔希和我总是每人点一个金枪鱼面包,一份炸薯条和一块苹果派,然后坐在吧台,边吃边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大事小事。

最后一刻还是无情地来临了,乔希终于要从痛苦挣扎中解脱出来了。那天,妻子和我站在他床边,向我们深爱的朋友说再见,我们知道,这一次再见便是诀别。自从乔希死后,我没有再把任何人称为我最好的朋友。

生命旅程的长短,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选择,可这段旅程该怎样度过,却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在他短暂的一生里,乔希游历过很多国家,还在洛杉矶开了一家颇受欢迎的夜吧。他奇特的生活方式,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让不少人认为他很神秘。不过,对精神和思想的追求,乔希从未止步。他对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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