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三号讯问室。上次我去查看时，韦斯也在那里陪着他。艾伦?韦斯，他的新律师。”

“戈申正式跟你谈过话吗 ”

“没有，当然没有。详情是韦斯提供给我们的。要等你将他带回洛杉矶后他才会谈判，也就是说，他放弃听证会，任由你带他回去。你们必须在那边跟他达成协议。今天过后就没我们的事了，除了你回来抓刀疤乔伊的时候。我们将给予协助，我等那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博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他穿过集合厅，根本没看艾弗森，径直朝通往讯问室的走廊走去。他提起讯问室门上遮住小窗口的活板，看见戈申穿着蓝色狱衣坐在小桌旁，一个穿着西服、体形小得多的人坐在他对面。博斯敲了敲玻璃，稍微等了一下后将门打开。

“法律律师？我们能在外面谈一会儿吗 ”

“你从洛杉矶来的？是时候了。”

“我们外面谈。”

律师站起来时，博斯望着他身后的戈申。这个大个子与桌子铐在一起。博斯上次见到卢克?戈申距现在不满三十个小时，但他已显得面目全非。他耷拉着双肩，似乎要把自己拢起来；眼神空空洞洞，似乎望见了漆黑如夜的未来一般。他没有看博斯。韦斯出来后，博斯关上门。

韦斯的年纪与博斯不相上下。他身材修长，皮肤黝黑。博斯虽然不能肯定，但心里认为他戴了假发。他戴着一副金丝细边眼镜。在几秒钟之内对这个律师做出评估后，博斯确定戈申可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互相介绍之后，韦斯立即切入正题。

“我的当事人愿意放弃对引渡提出任何异议。但是，探长，你们必须赶快行动。戈申先生在拉斯维加斯感到不舒服、不安全，即使是被监禁在大都会警局。我原来希望我们今天能赶在开庭前离开，但现在太迟了。不过明天上午九点，我将到庭。已经安排好里普森先生，当地的检察官，进行审理。十点你们就可以带他前往机场了。”

“且慢，律师，”埃德加说，“干吗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匆忙？是因为卢克听到了我们的弹道分析结果？还是因为乔伊可能也听到了并且明白最好要设法减少自己的损失 ”

“我猜也许就乔伊来说，在大都会对他下手比在洛杉矶那边要容易，对不对 ”博斯补充道。

韦斯望着他们，好像他们是某种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怪物。

“戈申先生对凶杀一事毫不知情，我希望这样的说辞只是你们惯常采用的恐吓手法。他所知道的就是他被陷害了，替一个他没犯过的罪顶缸。他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在一个新的环境中全力配合处理这事。某个远离拉斯维加斯的地方，洛杉矶是他唯一的选择。”

“我们现在可以跟他谈谈吗 ”

韦斯摇摇头。

“除非到了洛杉矶，否则戈申先生不会说一个字。到了那里我的兄弟会接手这个案子，他在那里开业。索尔?韦斯，也许你听说过他。”

博斯不得不摇了摇头。

“我相信他已经跟你们的格雷格森先生联系过了。因此，你要知道，探长，你来这里只是当当信使而已。你的工作是明天上午带戈申先生上飞机，把他安全地送到洛杉矶，之后很有可能就不归你管了。”

“很有可能并非如此。”博斯说。

他绕过律师打开讯问室的门。戈申抬起头。博斯跨进去，走到桌前。他俯下身子，两只手掌撑在桌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韦斯也已冲进房间并且说道：

“卢克，一个字都别对这个人说，一个字都别说。”

博斯没睬韦斯，只是望着戈申。

“我想要的，卢克，是你信任的表示。你想要我带你去洛杉矶，安然无恙地把你送到那里，那就给我透露一点东西。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到哪里――”

“无论如何他都得带你去，卢克。别上当。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不能再做你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