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申的双眼由于关切而眯了起来。博斯讲的与他的人有关，戈申完全清楚将会发生什么事。

“因此我讲的交易就是这个，”博斯说，“用你换她。刀疤乔伊说如果你永远去不成洛杉矶，那我的朋友就会回来。反之亦然。你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吗 ”

戈申低头望着桌子，慢慢地点了点头。

“明白 ”

博斯抽出枪，对准这个大块头的脸，枪与脸相距仅三英寸。戈申斜眼望着枪管的黑洞。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这个混蛋崩掉。哈克特进来，我就告诉他说你企图夺走我的枪。他会附和我的说法。现在这次会谈是他准许的，这违反了规定，他不得不附和我的说法。”

博斯收起枪。

“或者明天。明天就会是这个样子：我们在机场等候航班，这时老虎机那边发生骚动，有人赢了他妈的一大笔钱，我的搭档和我一时大意跑到那边看热闹。与此同时，有人――也许是你的朋友格西――将一把六英寸长的匕首插进你的脖子。你完蛋，我朋友回家。”

“你想要什么，博斯 ”

博斯弯腰靠近他。

“我要你给我不这么做的理由。你是死是活，戈申，我根本不在乎，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伤害降临到她身上。我已经在人生中犯过错误，曾经让一个不该被杀害的人惨遭杀害。你明白吗？历史不会重演。这是赎罪，戈申。如果你有理由说服我放你一马，我会的。其他的选择只有一个。你了解刀疤乔伊，他会把她关在什么地方 ”

“哦，老天，我不知道。”

戈申伸手擦擦头皮。

“好好想想，戈申。他以前干过这种事，对你们这些人来说这不过是家常便饭。他要把人关在不被任何人找到的地方，会是哪里 ”

“有……有几个安全藏身处他会用。他，呃……我想这次他可能用那几个萨摩亚人。”

“他们是谁 ”

“那是他雇用的两个个头很大的混蛋，萨摩亚人，他俩是兄弟，名字非常拗口，我们都把他们叫做汤姆和杰里。他们负责其中一个藏身处。像这种情况乔伊就会用他们的地方，另一个地方大多用来数钱，藏芝加哥来的人。”

“萨摩亚人那个藏身处在什么地方 ”

“在北拉斯维加斯，实际上离多利不远。”

博斯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戈申在上面画了一幅前往藏身处的示意草图。

“你去过那里吧，戈申 ”

“去过几次。”

博斯翻转桌上那张纸。

“画一下房屋的布局图。”

博斯开着满是灰尘的刑侦车从机场回来，驶入海市蜃楼前面的弧形区，然后从车中跳了出来。一位侍者走上前，但博斯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先生，你的钥匙 ”

“我一会儿就回来。”

侍者还在抗议说他不能把车停在那里时，博斯早已穿过旋转门不见了踪影。博斯经过赌场走向大厅时，他的目光在众多玩家中逡巡，搜寻埃德加的影子。每看到一位高个子黑人――这样的人寥寥无几，他便审视一番。他没看到埃德加。

他在大厅用内线电话要求接通埃德加的房间，当他的搭档拿起电话时他宽慰地发出一声几乎可以听见的叹息。

“杰里，我是博斯。我需要你帮忙。”

“发生了什么事 ”

“跟我到外面的弧形区会合。”

“现在？我刚叫了客房用餐服务。你打电话之前我――”

“现在，杰里。你的防弹服从洛杉矶带过来了吗 ”

“我的防弹服？带了。怎么――”

“那把防弹服带上。”

博斯随即挂了电话，没给埃德加提出任何问题的时间。

他转身重新朝车那边走去，这时碰到了一个看着眼熟的人。起初，因为这个人衣着光鲜，博斯还以为他是刀疤乔伊的人，但是之后就认出了他。汉克?迈耶，海市蜃楼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