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探长，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今晚刚住进来的。来抓个人。”

“那你抓到了吗 ”

“应该算抓到了。”

“恭喜。”

“听着，汉克，我得走了。我把一辆车停在前门的弧形区，阻塞了交通。”

“哦，是你的车呀。我刚在保安对讲机里听说了。好的，请你将它开走吧。”

“下次再聊。”

博斯作势要从他身边过去。

“哦，探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还没有收到那张赌金收据。”

博斯止住脚步。

“什么 ”

“你要我们查看一下是否有人将你的受害者在星期五晚上留下的那笔赌金取走，押道奇队赢的 ”

“哦，是的，没错。”

“唔，我们查看了计算机转储到磁带上的数据，确定了赌金的系列号，然后我在计算机上核查了这个号码。到目前为止没人来取款。”

“好的，多谢。”

“今天我打了电话到你办公室以告诉你，但你不在。我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我们会密切关注此事的。”

“多谢，汉克。我得走了。”

博斯打算迈步离开，但迈耶还是说个没完。

“没问题。谢谢你。有机会跟我们的执法同行合作并提供帮助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

迈耶咧开嘴笑起来。博斯回头看看他，感到腿上好像绑了铁块似的，难以甩掉他。博斯只是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同时努力回想最后一次听到执法同行这个称呼是什么时候。他快要穿过大厅时往后面瞥了一眼，看见迈耶仍跟在身后。

“还有一件事，博斯探长。”

博斯停下来，但已失去了耐性。

“汉克，什么事？我得离开这里了。”

“只占用一会儿的时间。帮帮忙。我估计你们警局会对外公布这次逮捕行动，如果你一个字也不提海市蜃楼我将感激不尽，甚至我们的帮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没问题，我一个字也不提。以后再说，汉克。”

博斯转身走开。在新闻发布会上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提到海市蜃楼的，但是他理解这种忧虑。与犯罪扯上关系谁都不想。迈耶把公共关系与赌场的安全混在了一起，或许它们就是一回事。

博斯刚到车旁埃德加就出来了，手中拿着他的防弹背心。侍者恶狠狠地盯着博斯。博斯掏出一张五元的钞票递给他，他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好转。然后博斯与埃德加跳进车里绝尘而去。

他们驱车驶过戈申对博斯所说的藏身处，看见它与一座荒废的房子没什么两样。博斯将车停在半个街区远的地方。

“我还是没弄明白，哈里，”埃德加说，“我们应该打电话联系大都会警局。”

“我告诉你了，我们不能。马克尼一定在大都会有人，否则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去抓她。我们给大都会打电话，马克尼就会察觉，大都会甚至还没有行动她就已经没了命，或者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因此我们先进去，以后再给大都会打电话。”

“要是有以后就好了。只是我们究竟要干什么？进去炸它个底朝天？牛仔才会干这种傻事，哈里。”

“不是，你要干的就是握着方向盘，倒好车，做好开车的准备。我们可能必须匆忙离开。”

博斯本来希望把埃德加当做后援，但是在路上把情形跟他说了之后，埃德加的表现明显不是很坚定。博斯采用了B计划，在这个计划中埃德加只是个司机。

博斯打开车门，在出去之前回头看着埃德加。

“你会待在这里，对吧 ”

“我会在这里的，只是你不要被人干掉。我不想被迫对此做出解释。”

“好，我尽力。借用一下你的手铐，还有，打开行李箱。”

博斯将埃德加的手铐放进外套口袋里，一边向行李箱走去。站在行李箱前，他取出他的防弹服穿在衬衫外面，然后重新穿上外套以遮住枪套。他拉开行李箱中的衬垫，提起备用轮胎。下面是一支包在油布里的格洛克十七型手枪。博斯啪地打开上面的弹夹，检查最上层的子弹有没有锈蚀，接着将武器重新组装在一起。他把它插入腰带。要是这次行动发生枪战，他不打算使用自己的警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