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迈克尔穿上远足的T恤和短裤,驱车前往祖父母的住处。这是一幢有点儿老旧的房子,与街上枝繁叶茂的大树并成一排。迈克尔看着这些密集的枝桠,回忆起从前他爬树的日子。“那是多么美妙的往昔啊!”他想。他从后门走进厨房。
奶奶萨拉正在一边准备早餐,一边与邻居琳娜闲聊。琳娜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她最近刚和丈夫戴维分手。她和萨拉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过来坐下,吃吧。”萨拉一边说着,一边把盛着煎蛋、面包和水果的盘子端上桌。
“她总是先端给爷爷,还是那套老规矩。”迈克尔想。
爷爷咬了一口煎蛋,说:“萨拉,真好吃!你的水平更上一层楼了。谢谢你。”
萨拉面露喜色。
迈克尔笑了。奶奶对于爷爷的赞赏真是如此上心。爷爷吃得很快,然后先离开了。他说他要去找点儿东西。
爷爷一走,迈克尔就问:“奶奶,是什么让您和爷爷这些年一直在一起?”
“他是个好男人,是一座充满力量的塔。”
迈克尔有点儿吃惊。“他有说起过他的感受吗?”
“感受?有时他会。但是当我听到一个男人总是谈论他的问题的时候,我会摇头。我需要的是一个足以依靠且处事果断的男人。这会让我感到安全和被关爱。女人很难去夸奖一个常常发牢骚的男人。”她笑着说道,“这使我想到了我母亲曾经说过的,‘一个女人希望钦佩并仰视她的男人,但是她不希望被男人藐视。’”
“你母亲说得很对,”琳娜插进来说,“我希望我前夫能认识到这一点。也许他从未理解我在工作中是老板,但是,当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希望他是足以依靠的,能保护我的。戴维是一个好人。他以前处理着里里外外的家务,洗盘子啦,换尿布啦??但是我感觉我是唯一的家长。有些事情要作决定的时候,他都会说,‘你决定。’可是我需要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男人。因此,我无法尊重他。他不是我在情感上需要的男人。”
迈克尔看起来有点儿不愉快。“听起来他并不赖,或许你并不赏识他。”
“他是个好人,可是我需要他能负起责任。他不乐意,或许也不能。我只好去负责,但是我对此感到愤怒。”
“听起来你很像我的妻子。”迈克尔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迈克尔!”琳娜有点儿沮丧地提高了声调,“你不明白,戴维也不明白。没有人会去问你,你得主动担当起这个责任。”
“这应该是协同合作,”迈克尔辩解道,“而且做一个好人何错之有?”
“没错,可是我需要一个有主心骨的男人。”琳娜说。
“你要他控制你?”
“有主心骨和控制谁有很大的不同。”
“琳娜,听起来你需要一个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
“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不会说‘你决定’。”
萨拉想要缓和一下气氛。“迈克尔,你知道人们习惯把让妻子负责一切的男人称做什么吗?”
“什么?”
“妻管严。”
“像孵下这些鸡蛋的母鸡?”迈克尔想要说个笑话。
萨拉和琳娜相互看了一眼。琳娜无奈地举起了手。
爷爷站在厨房门口听着。他手里拿着一本发旧的笔记本。
“我找到了要找的东西。迈克尔,赶紧吃完,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