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生涯的成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线人的素质,而线人们来自社会各个行业。在我的特工生涯中遇到的最可靠的线人都是一些被策反过来的——那些被我起诉,然后决定与我们合作的人。一旦他们下决心百分之百与我们合作,就会终身履行合作义务,就像与我们订立了契约。他们不会再去犯罪,完全靠协助我成功侦破案件为生。他们如同我安插在黑社会里的眼睛和耳朵。如果提供的情报是我们的特工或者情报机构不容易搞到的,他们还可以拿到红包。
我对此深信不疑,因此同纽约两个主要犯罪集团里的小喽啰发展起了合作关系。我绝不会将他们的真实姓名透露出去的——而且,正如我在本书版权页上所说,为了保护他们,我对他们真实身份的某些细节做了改动——而他们对我来说,的确是无价之宝。他们不是什么“名人”——具有意大利血统,曾雇用职业杀手搞过暗杀,作为加入某犯罪集团的见面礼——但是,他们曾经与不同性质的犯罪团伙合作,干过贩卖毒品、偷运枪支、敲诈勒索以及担任保镖等勾当。这两个人表面上对人似乎很友好,但骨子里却工于心计,心狠手辣,往往能置人于死地。出现在他们作案现场的死者总是仰面倒地,脑后中数枪。
多米尼克是梅诺斯资助的一个贩毒集团的凶残的打手兼执法人,负责为该集团讨要欠账。我与多米尼克的第一次会面是在他的庭审听证会上。在治安法官的审判室里,我们隔着桌子相互打量着对方。他是一个狂妄自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匪徒,体格健壮,总是小心翼翼地将乌黑的头发笔直地梳在脑后。我们掌握着指控他屡次犯罪的电话谈话录音——他对此心知肚明。听证会一开始,我们就告诉法官,我们手中有多米尼克的电话录音,实际上,这个多米尼克与辩护律师描述的那个慈爱的父亲和忠于家庭的男人大相径庭。随即,我们播放了磁带,法官听到多米尼克说:“你给我转告那个小无赖,我以我孩子的名义发誓——听着,在我进监狱前,你给我听好,我他妈的会把你们一个个地都揪出来……我要提醒他,让他别忘了。明白我做了什么吗?他他妈的一出房门就被我逮住啦。我在那些矮树丛里蹲了两个星期……告诉杰夫我要在他父亲的新宅子里恭候他。我们要先进游泳池走一趟。我要光着身子进去,那样他就不会担心我身上带着枪。因为我要把那个混账东西的鸡巴咬下来吐进他老婆的嘴里。”
法官听了录音,气得眼睛都鼓了起来,他将多米尼克交给执法官在押候审,这就给我留了一个制服他的机会。我为此花了很多时间,但当他表示完全愿意与我们合作时,我彻底信任了他。他粗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某些东西让我相信,他虽然嘴巴尖刻,内心却并不恶毒。
在我帮多米尼克准备对梅诺斯及其“客户”不利证词的过程中,我们彼此逐渐加深了了解。得知多米尼克一直渴望吃到他最喜欢的早餐——汉堡王的烤肉、鸡蛋和乳酪三明治——每次我去监狱听他讲述犯罪经历时,都会偷偷给他带进一套。作为回报,他给我讲的事情比电影《教父》里的故事还要精彩。有段时间,他曾埋伏在劳德戴尔堡酒店劳德戴尔堡酒店(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