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吧是旅馆里唯一有空调的地方,服务部提供的啤酒比茶还要热,所以我只好长时间地观赏锦鲤在玻璃缸里游来游去。
我们已经开始制造服装,因为伊冯有了一些利用破旧衣服的点子,让我们面对它吧,草率行事只会慢慢走进死胡同。我在一个艰辛的小厂工作,我们生产立挺(Stand Up)短裤、橄榄球衫和登山裤。在我看来,它们都是登山所需的器材。
那名女孩将电报放在酒吧里。玻璃上的水汽开始渗流下来,餐桌上也湿湿的。有关生产的一切消息都是坏消息。我像讨厌一个混蛋那样不喜欢这份电报。但我还是希望这次会是一个好消息。于是我取下这份浸了水的电报,在鱼缸上摊开了它。
电报来自文森特(Vincent),他是我们最重要的经销商。他说,一名女士运动服买家看到了我们的衣服,他很想知道我们是否将生产颜色“不难看”的女士立挺短裤。我感到好像水里有条锦鲤扑到了身上。到底什么才是运动服,卡其色有什么难看的?我要了一杯水,我在想,只要可以抵御疟疾,就适合做运动服。
这里只有我、锦鲤和酒吧招待。我的“登山器材”似乎有些危险。我必须得穿多色菱形花纹的袜子和缚脚的鞋子吗?是不是不能留平头?
也许是啤酒,也有可能是墙上的书法。我感到眼前一亮。我们将会生产服装,有些人可能会将它们称为运动服。不管怎样,它们会是我们的装备。至于如何制造,我们所知的就这么多。
一旦突破了这个语义上的瓶颈,问题就好解决了。我用面料和线绳制造衣服,我仍然会留平头。棉布、铆钉或线绳——这些就是我所需要的。——罗格?迈克戴维特
1972年,我们接管了隔壁一家被废弃的肉类加工厂,并将它的旧办公室改装成一间零售店。我们还将来自苏格兰的聚氨酯涂层的斗篷和露宿袋,来自奥地利的经煮熟的羊毛做成的手套,以及来自博尔德的手编双面手套加入了生产线。另外,汤姆?弗罗斯特又推出了一些背包设计,这样,在老屠宰场内的阁楼上,我们很快就有了一个体系健全的缝纫间。
有一天,在缝纫间,我决定给自己做一件防护短裤,我想要两个巨大的后口袋。我画出草图,又裁剪了些面料。我们的工头孙宇(Sun Woo)的新娘杨孙(Young Sun)用精细的10号帆布将它们缝合。为此她必须使用押脚缝纫机,我们一般用这种机器来缝合背包上的皮革贴片。做好后,她将它放在桌子上,短裤是如此地直顺,杨孙笑了。在重度使用和一二十次的洗涤之后,它逐渐变得合身,而且穿起来非常舒适。它不久就成为我们销量第二的服装。与此同时,我们仍然生产立挺(Stand Up)短裤,但采用的是更为柔软的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