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喝了一口酒,又呛了。他又将纸巾递给她。她也不擦,又喝,好似并不擅长喝,却硬要将自己灌醉。与陈剑有关?他想。
她喝完一杯,脸色粉嫩,非常娇艳。他觉得这女孩虽谈不上漂亮,却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夺人魅力,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她趴桌上,眼睛迷蒙,似乎想睡,又似乎心事满怀,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过一阵,她才似恍过神,朝着他又突然笑,红艳的脸上迷离的笑,让他的心不由动了动。她说:“对不起啊,那个,我今晚不想采访,能不能给我一个电话。”
他踌躇。
她又笑,也没失落,手虚虚比画了下,说:“算了,我其实一点都不想采访你。”
他掏出名片:“有笔吗?”
她歪头看他,而后从包里取出笔。他在名片上写下自己的私人电话,递给她。这个电话,除了家里人,谁也没有。莫名其妙,他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在后来一而再的追怀中,他发现在与她交往的最开始他就处于被动位置,这奠定了他今后痛苦的开始。
她接过名片,浑然不觉重要性,顺手塞进包里,乱塞的。而后说:“给我拿点酒好吗?”
他说:“你其实不能喝。”
她说:“想喝。他不让喝,但我想知道醉后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她说的他是不是陈剑,招手要过酒。
她喝完后说:“你走吧。”
他嘲讽地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还没有被人这样戏耍过。”
她说:“是你叫住我的。但是也别计较了。我此刻一点不想说话。你做你的事,谢谢你。”她说完便又专心喝酒。喝一点,趴一会儿,又喝。她在她的世界中,他一点都走不进去。坐了一阵,他觉得烦躁,出去抽烟,回来的时候,被父亲拉去应酬,他发现自己还惦记那个女子,时不时往那个方位瞅一眼。看陈剑倒似什么问题都没有,谈笑风生、意气风发。不禁想那个女子和他什么关系?又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
不想去那边。但场面上造作的应酬比被那女子轻视更令人无可忍受,他还是去了。
女子似乎喝多了,正摸着头,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他看着她走,过了一阵后,几步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臂。女子甩他手:“干什么?”却站不直。他说:“突然想做好人,送你回去。”她大着舌头说:“不——用。”他没说话。
胁持着她到车库,将她推入车。他开起来。
过会问:“住哪里?”
没有回音,她已经睡着。在二环绕了半天,他开回自己住处。
将女子抱起来,她身子很轻。红红的脸上有柔软的笑。他心又一动。
他给她脱了鞋子,将她放在床上。空调温度有点低,他给她搭上毯子。而后自己冲凉,看了一会儿文件,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睡前,去卧室看她一下,她已把毯子踢了。低腰的牛仔裤和T恤间露出一截小蛮腰,盈盈一握,有一种天真的性感。他想了想,去卫生间拿了毛巾上前给她擦脸。她的脸烧得厉害,他想擦一下她会凉快一些。
擦的时候,她呜了一声,别过脸,他也不知为何,继续转过去擦。毛巾从脸滑到脖,空气中有薄薄的暧昧。他感到自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为一个女人躁动,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虽然房子就在二环闹市,但封闭性很好,一点喧闹声都传不过来,屋子很安静。在空荡荡的寂静中,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无聊,收回毛巾。
但就在这时,女子双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猝不及防,压到她身上。身下,娇躯柔软,在他怔忡间,女子已吻他,先是试探似的舔他的唇,而后进入,很清爽地挑逗,像个小鬼一样,逗弄与勾引,万种风情。
他脑子一热,发现自己有反应,回吻她。好一顿炽热缠绵。他忽然觉得活那么大,经历那么多女人,却才发觉吻是那般美妙。
她真的像一个魔鬼,纯真的魔鬼,让他沉沦。
吻点燃了火。他控制不住自己。虽然间或也闪过不好的念头,但是根本敌不过情欲。他脱她衣服,她的手已钻入他的睡衣里头,轻轻地划,而后用指肚轻轻地弹跳,仿佛他的身体是一架钢琴,她要奏出美妙的乐章。
很快,两人就不着寸缕,赤诚得像一对海誓山盟、情深意重的情侣。彼此珍爱,彼此关怀。轻柔细腻地抚摩,疯狂激越地掠夺,水与火交替进行。最后火占了上风,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