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简启丹一看单冬青身上衣服换了,自然问起来,单冬青把今天在新区的遭遇简单讲了一遍,略去了后来在商城的事。简启丹听完,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围着她前前后后转了几圈,神色很诡异。
单冬青任她作怪,自己用微波炉热了牛奶来喝,出去一下午没有吃饭,她没注意,秦简居然也给忘了。
简启丹又锲而不舍地跟上来,坐在对面,手捧着脸看她。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点味道。”她神秘兮兮地开口。
单冬青懒洋洋看她一眼。
“奸情的味道。”简启丹点点头,很笃定。
单冬青笑起来,揶揄说:
“你的鼻子可真灵,都快赶上狗鼻子了。”
简启丹不容她这样蒙混过关,继续问:
“说真的,我都好奇,你和秦简隔两三天见一次面,不是说为了谈案子吗?到现在了,案子谈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也不见你着急——就是再有把握,起码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的吧,你平时那么拼,这次有点不一样啊。”
单冬青脸色也认真起来。简启丹说得没错,从接手案子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她除了和秦简的几次见面,没有别的收获,而每次见面,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秦简在敷衍她,她在干吗?
她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秦简是个很难缠的人,这案子不好做。”
简启丹很少见到单冬青这样沮丧的样子,也担心起来,便安慰她:
“我觉得你比他更难缠,不见得做不下来——你不是也挺有把握的吗?”
“我没有把握,”单冬青低声说,“我从来都没有把握能赢他……”
简启丹一愣,觉得单冬青话里有话,可再一想,似乎又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却是事实。于是简启丹也沉默下来,她知道单冬青心情差的时候不喜欢别人不停地安慰她。
两人静静坐了一阵,单冬青慢慢喝着牛奶,简启丹笑了笑,转移话题。
“没吃饭?光喝牛奶不行吧,冰箱里有菜,去做点饭呗。”
“你去做?”
简启丹连忙摇头。
“那还说什么。”单冬青喝完奶站起来,一边洗杯子,“晚上少吃点,减肥。”说完就自顾自回去睡觉。
简启丹一脸哀怨地坐在原地,她不会做菜,单冬青是完全不肯下厨,从来都说不动的。她们两个女人天天这样减肥,迟早要一减升天二减成佛。
秦简盯着桌上的一瓶香水出神。
bvlgari的绿茶,清爽恬淡,回味隽永,果然很像单冬青的风格。他以前很少见人用这个,今天全凭着自己的一点记忆在那么多的香水中挑出了这一款。
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单冬青去见他,他们对面而坐,分别亮出自己的底线。那时候离得很近,她是漂亮的女人,他自然有亲近的欲望。可是一亲近就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像茶,似有还无,再去闻,却又没了。
结果过后的这几天,这味道总在鼻子附近盘旋,挥散不去。
今天一冲动之下就买了这瓶香水,的确是打算要送她的,临时却又改变了主意。送香水给一个女人,涵义不言而喻,他送单冬青这个,就有些不妥当。
自己对她,称不上一见钟情,也没有色欲上头不能自拔,顶多是欣赏,再加点好感,最后加上她这么多天来把自己扰得团团转,正事堆在一边顾不上,超出自己精力和职责范围来应付一个难缠的小律师。
他早就过了莽莽撞撞的年龄。秦简有身为一个三十岁并且有足够阅历的男人的自觉,深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