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是如毒藤,越长越紧,最后不能自拔的互相缠绕,如果不去触摸,就仿佛美得让世间万物汗颜,一摸就会受伤,所以只能看着,而一旦切断了他们,也就丧失了生命力,随之枯萎,最后窒息在一片枯黄之中。
陈瑀涵不会追出来,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事实,因为时间偶尔也是改变不起一些东西的,比如人的性格。
他是个看似傲气,其实很内敛的人。还记得大学时越过围墙,我的鞋带掉了,他从来不会帮我绑,只会指指我的鞋看着我蹲下,最后要我用跑的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其实我知道,他也刻意放慢脚步等着我。
而张迈呢,他总是会弯下腰,如同一个绅士般替我系好一个蝴蝶结,然后拍了拍我的小腿,告诉我,公主可以走了。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一个如风,驰骋万江;一个如雨,润物无声。我曾经很憧憬和满足这样的生活,就好像面前有一个水沟,陈瑀涵会告诉我小心,然后自己先冒着危险跨过后告诉我,这里别踩。
而张迈,他会背着我走,就算脚下是沼泽,陷下去的时候他还是会举起双手将我拖高,然后用他一如既往的如太阳般的表情对我微笑。
我和他们做过很多疯狂的举动,包括凌晨时我们在半山腰躺着看星星,一颗一颗的数,从左边到右边,最后三个手指头碰在一块,张迈的手从中间瞬间滑落,最后剩下我和陈瑀涵的在半空中盖了个戳。
张迈在一边如喝醉般手舞足蹈,不断叫嚷着,“盖戳结婚了。”
多小孩子气啊!当时的我羞红了脸,用眼神鄙视他,而陈瑀涵反身扑向张迈,最后两个大男人就这样视若无人般在草堆里打滚,而我笑嘻嘻的喝着王老吉,说着熬夜了,会上火这类更为白的话语。
结果那天,我被记晚归,小过一次,想起那天宿管大妈一副此女在外过夜,痛心疾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不过张迈立刻搂着我说,“大妈,我们是很纯洁的革命友谊!”
还记得宿管大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白了张迈一眼,“胡渣也不理,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以后和这个男生出去,记大过。”
张迈瞪着两小圆眼,“大妈,我是形象张飞,可我性格关公啊,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宿管大妈最后相信了没有,我不知道,只是毕业时,她还会问我,那个张飞怎么不来帮你搬东西,吹了吧,就说不是好人。
陈瑀涵凑在我有点发红的脸庞说,“这大妈刚才说我是好人来着。”
“多好?”
“婚后你就知道啦!”他抱着我的行李,奔跑出宿舍大门,背影如此熟悉,阳光洒下,一阵惬意的微笑。
每次这样的回忆,我总是带着感谢,感谢他们让我开始不再去陷入父母无止境的争吵中不能自拔。或许曾经一度我还很想告诉两位年过半百的人,如果这么争吵不如离婚。只是母亲每次夜深人静时的哭泣,和父亲有时寂寞无人时客厅的烟雾弥漫,总是让我说不出口。
如果爱情真的让人动容,那有一种爱真的是如毒藤,越长越紧,最后不能自拔的互相缠绕,如果不去触摸,就仿佛美得让世间万物汗颜,一摸就会受伤,所以只能看着,而一旦切断了他们,也就丧失了生命力,随之枯萎,最后窒息在一片枯黄之中。
我想我的父母就是属于这种双生植物,而我从最初的胡乱剪裁,让他们刻意看到我的放肆改变,到最后有点漠然的冷眼看待,不知道是算一种长大,还是蜕变?或许我还是要感谢张迈和陈瑀涵,这两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带给我的温暖使我这棵希望向阳的花终于找到了阳光照耀的方向,虽然后来移位了,可是他们带给我的温暖已经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