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株葡萄到你家可算来对地方了。”
“我们也是这样说。”
晚上俩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聊天,郑捷捷抱着被子笑道:“你我可算大被同眠。”
徐晴闻到郑捷捷身上的茉莉香气,把头趋过去,贴在郑捷捷身上闻;郑捷捷怕痒,吓得伸手推徐晴,身子向床里歪去;徐晴作出一副夸张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搂住她的腰,于是俩人笑着滚成一团。
半晌俩人歇下来,郑捷捷问徐晴:“困么?”
徐晴眨眨眼:“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可以去打虎。”
“那就好,跟我来。”
俩人起床去了书房,郑捷捷的父母都不在,屋子没有人声,走廊的壁灯微弱地亮着,照得厚厚布织地毯,毯上的花纹显得诡异而神秘。这是徐晴第一次来到郑捷捷家的书房,书房很大,三壁都是书柜,一壁是置放着一架斯坦维钢琴。郑捷捷打开琴盖,对徐晴眨眨眼,“我弹曲子给你听。”
一口气弹了许多。徐晴耳朵大大受用,衷心赞美,“难怪有人说,人每日必干的一件事,就是听听音乐。”
郑捷捷不信:“是你自己说的吧!”
“嘻,怎么会。是歌德说的。”
郑捷捷拉着徐晴在钢琴前坐下,让她踩住一个踏板,同时把徐晴的手按在钢琴健上,“我教你弹琴。”
徐晴咋舌,“不用费劲,我没有那个才能,我连曲谱都不识。”
郑捷捷哪里肯信,手把着手地试了几次,发觉徐晴果然是一窍不通。郑捷捷抓住徐晴的手仔细看,“你的手指修长,本来最适合弹钢琴的。可惜了啊!”
徐晴撇嘴,“真不知你是夸我还是赞我。”
郑捷捷做出一个“我比你清楚”的笑,“自然是夸你,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崇拜你?”
徐晴笑着滚到沙发上,“那可怎么办,我也崇拜你。”
“多简单,互相吹捧呗!”
结果俩人闹了半个晚上。不过也就是第一天,以后一个星期徐晴都去医院陪外婆,晚上练数学竞赛的题目。徐晴再次动身去北京前一日,外婆终于出院,徐晴这才完全安心。
第二日到机场时,徐晴错愕之极,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有那样多的人来送她。学校领导,同班同学,左邻右舍,总之数也数不过来的人都来了,学校同学还举着一面旗帜,引的一个机场的人都为之侧目。徐晴面红耳赤,看着众人期待的面孔,简直手足无措。
临上飞机前两分钟,郑捷捷最后一次搂住徐晴,鼓励她说:“拿金牌回来。中国人的数学水平历来都是让世界叹服的。”
徐晴轻笑着答应,眼睛在机场作最后一次的扫视,把所见的一切都刻在脑海。似有预期,她的目光一下子在某一个方向顿住。隔着人群,徐晴看到姜洛生飞速跑进机场。他一边跑一边四下环顾,最后他终于把目光定格在出口处,在一大堆人中分辨出一个细长的身影,于是扬手微笑作别。
徐晴忽然安心了。她顿时知道自己一直延误到现在的时间就是在等他的出现。
本来打算准备离开的郑捷捷放手时看到徐晴目光眷恋地盯着门口。顺着这样的目光看去,郑捷捷略为惊讶地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衣和白色长裤的高个男生站在机场入口,手长腿长的,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郑捷捷挑起一道柳眉,看看门口,再扭头看徐晴,目光中明显地表达了困惑;徐晴回看着郑捷捷,目光一顿,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作出一个心领神会微笑,意思就是说“你应该想到那是谁的”。
相送足足花去一个钟头。
人逐渐散去,郑捷捷若有所思地走出机场,跟张笑笑和几位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徐晴即将面临的国际上最高水平的数学竞赛,这件事确实是那段时日全市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同学们精神振奋,有同学问郑捷捷:“是否许多大学已经向徐晴表示愿意录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