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没时间了。西哥特人来自东部的表亲-成群的东哥特人也为逃离东方不知名的威胁而来到了多瑙河,他们看到这里的孱弱防御,便不等到允许就过了河。这次新的涌入大潮推动了也支援了菲列迪根,他带领他自己的人南行100公里,来到了当地省的首府马西安诺堡(Marcianople,该城的遗址有一半暴露在戴弗尼亚[Devnya]附近,从保加利亚黑海胜地瓦尔纳[Varna]往内地行25公里可至)。在那儿,每一步行动都会导致一场灾难的卢皮奇努斯假称是为了讨论一系列的援助方案,邀请西哥特的首领们参加一场盛宴;而墙外被数千名罗马士兵拒之门外的西哥特民众却因为四起的流言和憎恨情绪而变得越来越愤怒。由于怀疑他们的首领已经被诱降,西哥特人袭击了一支罗马分遣队并缴获了他们的武器。当这次突袭的消息传到宴会餐桌上时,卢皮奇努斯处死了一些菲列迪根的侍从作为报复,并且可能打算把他们全部杀死。但这是自杀性的行动,因为叛乱者现在已经是一支军队了。菲列迪根沉着冷静地指出,现在唯一能够重建和平的方法是让他完好无损、自由地回到他的人民那里。卢皮奇努斯见自己别无选择,只能释放了他的客人-如阿米亚努斯所说,"他立刻策马逃离,去煽动战争的火焰"。
穿过下美西亚,也就是今天的保加利亚,愤怒的西哥特人到处纵火劫掠,抢夺了更多的武器。一场对阵战以更多的罗马人死亡和西哥特人抢得更多的武器而告终,而卢皮奇努斯则蜷缩在被攻陷的马西安诺堡的街头。正如阿米亚努斯所回忆的,帝国曾经克服过同样的灾难-但那是在古老的高尚道德与自我牺牲的精神被对奢华筵席和不义之财的渴望削弱之前。
瓦林斯还做了另一件十足的蠢事。他因为害怕西哥特人会与东哥特人站在一起,便命令长期定居在阿德里安堡的和平的西哥特人立即离开。控制着越过巴尔干山脉通往君士坦丁堡的要道的阿德里安堡可不是一个可以拿来冒险的城市。他意图要保证这座城市的安全,但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结果。当西哥特人请求得到两天时间的宽限以打点行李时,地方长官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并且还怂恿当地人朝他们投掷石块来驱赶他们。面对这样的情况,西哥特人恼羞成怒,他们杀了一些压迫他们的人,然后离开这个城市,投向了他们哥特人同胞的怀抱。
公元377年的秋天,敌对的军队形成了僵持局面,一支哥特人的主力在巴尔干山脉陡峭的峡谷中找寻安全之所,而罗马人则来到了今天背靠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境内黑海沿岸的多布罗加(Dobruja)的干裂草原。哥特人继续抢掠,因为这是这些背井离乡而又拖家带口的难民们唯一的生存之道。他们冲破了罗马人的封锁朝南方一路劫掠来到了今天的土耳其。阿米亚努斯描绘一个混乱的场景预言了未来巴尔干的惨状:婴儿在他们母亲的怀里被屠杀,女人们被强暴,"男人们被奴役,只能为自己经历如此之多的不幸而恸哭,为他们被焚为灰烬的家园淌下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