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骑射手归来

"一个可憎、丑陋和堕落的民族"，这是阿米亚努斯对匈人所作的评论，他当时在罗马帝国内写作。在他和他的读者眼里，罗马帝国就是文明的典型。他抱有偏见并不让人觉得奇怪；他是在描写攻击帝国并且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影响的敌人。带着后见之明生活在养尊处优之中的我们，应该把偏见抛到一旁，对匈人表示出一些尊重，尽量找出阿提拉的民族产生这样大的影响的原因。

他们的力量建立在四种要素之上：

● 一种古代的技能，马上骑射；

● 一种古代武器的新改良版，后弯弓；

● 一种新的战术技能；

● 领袖才能。

阿提拉本人将是下一章的讨论对象。我们现在感兴趣的是他得以制胜的因素：那些用弓武装起来的马背上的草原游牧民的技能和野心。在火药像击溃日本武士和瑞士长枪兵一样把马背上的弓箭手从历史中完全轰下来之前，马上骑射是一种两千年来一直威胁着整个欧亚大陆城市文明的军事技术。但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这种能勾画出从满洲到俄罗斯大草原的游牧民族武士形象的技能就不再被使用了，而且几乎要从记忆中消失了。现在，它只留存在了游牧民族箭头所对准的敌人们以及脱离实际的战略家的讲述之中。这些骑射手自己没有留下文字。没有人在他们消失以后还有关于他们实际上是如何在马背上射箭的线索：如何从箭袋中滑出箭，将它们搭上弓，再射出去，一次又一次，同时还是坐在一匹高速奔驰的马上，更不用说还要保持在编队之中。没有人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