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地方还不能生活也不能在里面骑马,因为这是一片浓密的森林,它的开阔空地上长满了杂草,最低的地方是一片泥沼和芦苇。这里属于一个国家农场,但作为农田是毫无用处的;因此,他租了15公顷土地并着手让这块土地适合马上骑射。
这是一个漫长迟缓的过程。一个像这样完全是自然景观的山谷,因上帝造化之故应该得到尊重。一个人在短暂的有生之年可以亲近它,但他不能引起永久的毁坏。他必须注意风向、水流、植物、动物和人类的迁移。风是如何沿着地势在山中盘旋的?水流的方向是朝哪里?下大雨了该怎么办,或者长期干旱时又该如何?雪最早是从哪里开始融化,最晚又是在哪里?马从哪条路走,它们喜欢躺在哪里?它们白天在哪里吃草,晚上又是在哪里?当有人来时,他们会在哪儿自然而然地停下来开始聊天或者生火?他们喜欢在哪个特别的地方射箭?他花了4年时间去学习这一切,了解牧场在变换的季节中的气味,感受每一座小山顶和每一块沼泽,这样,他可以决定怎么样才能最好地实现他的梦想。
这门古老的、被遗忘的技艺的每一个环节都要从摸索中重新发现。这里的地形给了他一片自然形成的长90米的跑道,在它的两旁可以设置靶子。他得到了他的第二匹马,那是一个他从屠马场救回来的跛脚但也便宜的可怜东西。经过几个月的关怀与充满爱心的照料,贝拉变得健壮、温顺和敏锐了。在她的伴随下,考绍伊找到了如何使一匹马习惯马缰绳、马镫,以及背负一名骑射手的独特感觉的方法。除了骑手小的腿部动作和身体重心的前后更替之外,在没有指示她转身或改变步伐的情况下,贝拉学会了沿着跑道匀速奔跑,然后又在没有缰绳的情况下做了同样的事,再接下来她逐渐习惯了在她头上回旋和抛掷的棍子、带子、袋子、球的奇怪声音和感觉,直到她最终能适应弓的砰响声、箭的呼啸声和骑手一次又一次发射箭的感觉。
第一次练习马上骑射是一次检验。他的目标是一捆干草,但是即使正对着它跑过,距离不到两三米远,他每次也只能射出一支箭,而且几乎都没有射中目标。特别是他发觉要演示骑射手最著名的动作越肩"帕提亚射击"(Parthian shot)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动作得名于帕提亚人,后来被英语曲解为"回马箭"。他练习了几个星期,每天做十五到二十次奔跑。贝拉变得越来越强壮;但是他这个已经赢得无数次比赛的射箭专家却依然像以往一样无望。看起来没有可以解决各种运动综合到一起的困难。伴随着向前运动和疾驰中的反弹、马蹄的震动、他自己跳跃的身躯、胳臂不由自主的摆动,看起来要瞄准然后再精准地发射已是不可能的,更别提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