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说着,手也不歇,整个人已靠上唐送缘的身体,让唐送缘动都不能动。
原来唐送缘前几天经过龙虎湾时,心中失意,便到水寒烟处解闷。水寒烟看见唐送缘眉清目秀,一表人才,银子又多,而且听说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便打主意要殷勤待他,最好能从良于唐送缘。不想才得几天,唐送缘挂念荒原中的白玉狸,不辞而别。开始几天,水寒烟还真点难过。因为她这一次的确是动了点真情的。后来过了几天便已习惯。
日间看到李喃喃,早把唐送缘丢到脑后。等李喃喃让白磊落抓走,正叹无缘时,不想唐送缘又回来了,水寒烟喜不自禁,暗道天无绝人之路。
水寒烟伏在唐送缘身上,凑着几点星光,看清身下的唐送缘面色苍白,双目布满红丝,似憔悴疲累得很。
水寒烟柔声道:“唐相公,你害我想你好久,人家眼睛都哭肿了,只道你不会来了呢。”
唐送缘笑道:“你是想我的钱吧。”
水寒烟抿嘴道:“我钱也要,人也要。”
唐送缘递上一张银票:“今天我累了,明天再和你玩,今天你让我在这藏一夜,这张银票就是你的。”
水寒烟道:“不好,我不稀罕你的钱,只要你陪我,别说藏你一天,就是一辈子都行。”
说着已将身子紧紧缠住唐送缘,手、足、腰、肢、长发,无一处不挑逗诱人。唐送缘再也自持不住,翻身而起,与水寒烟融于一体,心中却兀自后怕不已,仍在回味那树林中的惊险情景。
那日猎过狐跑开后,唐送缘在树林中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乱转,始终不能走出这座小小的树阵,不过却让他走近了那堆狐肉。
唐送缘吃下狐肉,又去寻找出路。走了几步,忽觉脚下一沉,竟有一个陷坑,几支暗箭嗖嗖飞出,射向唐送缘的面门,幸亏唐送缘反应快,一式倒卷西风平平掠回地面。
站稳身,不敢再乱走,选了一个树桩,盘膝坐下,也不敢打盹,生怕万一又从哪里钻出一两样暗器来。
唐送缘打坐运息,只盼挨到天明再做打算,可运功数周天后,神气虽渐渐充沛,倦意也渐浓,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这一打盹便是几个时辰,睁开眼,便听见一阵扑打翅膀声,声音巨大,显然不是一般的鸟在飞翔。
仰头看,唐送缘不由吓了一跳。他头顶上的天空竟是一片黑暗,细看之下,却是无数只巨翅猛禽。这些巨鸟长着一张又尖又锐的嘴喙,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凌空扑下直啄唐送缘的头顶。
这种大鸟唤作虎头鹰,个头极大,也极其凶猛,大荒原中可称一霸。双翅展开,足有丈余,振翅高飞时,估摸抓起上百斤的野羊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它们的可口食物是荒原中的腐尸臭肉,见唐送缘在地上一动不动,以为是堆死肉,聚集过来,想分而食之。
有几只巨虎头鹰愈飞愈低,翅膀扇起的风直刮唐送缘脸颊,凌风扑面犹如刀割。唐送缘本想挣扎爬起,忽然心中一动,索性不再动弹,任那虎头鹰越飞越低,只等一只飞得最低的虎头鹰准备停足落地时,唐送缘才陡然蹦起,双手紧抓住虎头鹰的双足。
虎头鹰突然让人抓住双足,惊骇之下,振翅飞起,把唐送缘带上天空。
不过这虎头鹰是荒原中第一凶狠的恶鸟,何时吃过这种亏,双足猛蹬,两翅乱扑,要把唐送缘抛下去。
唐送缘在树林中困了一日一夜,眼见得要飞出这树林,如何肯放手。双手死死抓住鹰足,绝不松动一下。
虎头鹰猛一振翅,早已飞出树林,也飞得老高。唐送缘双臂再也已经不住虎头鹰的折腾,松手落下,却不想已离地面几丈高。
唐送缘就这么跌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
唐送缘额头泌出冷汗,想再去抓那虎头鹰已不可能了,那虎头鹰早飞远了。唐送缘闭上眼,任身子如陨石般掉下去。
却听“轰”的一声落在地上,扑腾起一大片尘土碎叶。
该当唐送缘命中不死,跌下的地方正好是一丛杂草。
几只惊兔仓皇四窜,立时,几只虎头鹰振翅去捉。唐送缘虽没摔死,也跌了个半死,一落地便昏死过去。等醒来时,头顶上又是黑鸦鸦的一片。
天知道这荒原中到底有多少虎头鹰,估计这荒原中的虎头鹰已倾巢而出了,把整个荒原遮黑了一大片。
唐送缘高叫一声:“我的天呀!”爬起身子拔足狂奔,回头见虎头鹰竟散去了,想必虎头鹰只吃死肉不吃活物。唐送缘不敢细想许多,只惦记着猎过狐手中的狐皮狸珠,辨着两人踩倒的草丛,向荒原外面走去。
那块狐皮和狸珠在猎过狐和李喃喃两人手中不过是个玩物,在唐送缘眼中却比黄金珠宝贵重千倍。白玉狸的皮珠可以助他修练天下至尊的“焚心毒功”。
好不容易要到手时,竟大意中毒,以致功败垂成,幸亏还有踪迹可寻。唐送缘一口气追到了龙虎湾,唯恐丢失了狐皮和狸珠的线索。
追至龙虎湾,再也寻不着两人的足迹。唐送缘记起水寒烟,便寻到她家,一来好躲避唐门派来抓他的人,二来暗中打听猎过狐和李喃喃两个人的下落。
一阵诱人的呻吟后,水寒烟甜笑起身,点燃一盏油灯,悠悠道:“好人,让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