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感动道:“喃喃,我们有缘自会相逢,若不按我说的去做,我们三人都会死在这儿。”
梦玉露也道:“喃喃,这位猎朋友说得不错,弄不好,我们三人都脱不了身。”
她本不情愿带上猎过狐,听得猎过狐自愿留下,心中正巴不得,忙顺着猎过狐的话接着说。
说话时,又走了几道坡岭,这时已到了一个拐弯之处,一条小径蜿蜒通向路旁的树林,林中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猎过狐道:“快往林中去。”梦玉露依言跑进树林中。
一进树林,猎过狐便跳到地下道:“你两位保重,我先行了。”
李喃喃也跳下来,拦住猎过狐道:“猎兄,你让梦姐姐背你走。你伤重,走不动路,我轻功好点,跑得还快,勉强也跟得上姐姐的。”
猎过狐笑道:“喃喃,你不要自己骗自己。”说着挥开李喃喃的手,大踏步向丛林深处走去。梦玉露一把挟住李喃喃,急道:“这逃命的时候,还客气什么,猎兄弟,对不起了。”话音落地,人已跑开。
猎过狐停下身来,回头望两人远去,合手祈祝:“愿上天保佑你们两人平安无事。”说完他自己也择了一条长满灌林刺丛的小路。他知道自己跑是一定跑不赢四个轿夫的,唯有躲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不久四个轿夫也追近了树林,见没了踪影,奇道:“人呢?”
其中老大道:“他们一定是跑不动了,只有躲在林中,好让我们不敢去追。”
老二忧道:“穷寇勿追!又是黑夜,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为妙。”
老大哈哈笑道:“老二,你这就错了,这丫头自幼在富豪之家长大,哪懂这么深奥的孙子兵法,她一定是跑不动了,摆个空阵计想吓唬我们。我敢打赌,她这会一定背不起两个男人了,走不多远,我们若去追,一定可追得上。”
老二道:“大哥远见,只是那丫头玉带上的珠铃都是淬过毒的,辣手得很,待会,我们不要逼得太近,黑暗中怕有闪失。”
老大点头道:“我们四人不要分散,盯紧点,这丫头跑这么一大段路,身手一定不怎样了。”
老二道:“就是不知他们会往哪里跑。”
老大思索半刻,琢磨道:“那丫头自幼娇生惯养,没吃过苦头,穿这林子已是没办法的办法了。这会在林中行动,肯定是专捡好路行走,我们大可依好路去追。眼睛耳朵再多留神点,相信要找这丫头不会是很难的事。”
另三人都应声称是,觅好路追寻而去。
猎过狐伏在灌木丛中听得清楚,暗暗佩服他们四兄弟果然老谋深算,经验老练,听四人远去,也不敢现身,依旧钻灌木丛爬行向前去,只愿离四个轿夫越远越好。
也不知爬了多久,到了半山腰,他择了棵树,爬上枝干,想歇一会。放眼望去,竟发觉左面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点灯光隐隐泛红。心中大喜,心想这荒山中还有人家,不如前去借宿,也免遭林中蛇虫所咬,打定主意,溜下树来,向灯光处走去。
快到灯光处时,猎过狐猛停下,忽想到自己好傻:在这荒山野林中这一点孤光,自己可找去,那几个人也一定会找去,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刚想回身,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猎过狐忙又缩进路边的灌木丛中,探头细细察看。
不一会,脚步声已近了。一个人背上还驮着一人,气喘如牛。猎过狐细看,正是刚才在山下分手的梦玉露,背上自然是李喃喃,此刻脸色煞白,还有几分关切,牢牢抓住梦玉露的衣襟不放。那梦玉露原本轻功极佳,可山路迂回穿插,盘绕而上,竟不及猎过狐阴差阳错地从小径爬上来的快。
猎过狐想出声去喊李喃喃,可接着又响起一大串的脚步声,正是后面四个轿夫脸色狰狞地追了过来。
老大哈哈狂笑:“姓梦的,你已力穷气竭,还往哪里跑!”
梦玉露也知自己经过这长途跋涉,功力已是与常人相差无几。所以才一个劲地往灯光处奔跑。
她知道如此荒山野岭,这点灯的人家绝非一般人物,或许自己前去求援,还有一线生机。当下也不理会后面的四个轿夫,强撑一口气,继续向那灯光处跑去。
这黑漆漆的夜林中,那盏孤灯无疑与航海中的塔灯一样,让人一目了然,方向明确。
梦玉露跑到猎过狐藏身处,离灯光已没多远,只是她此刻已力竭气虚,背上的李喃喃如重山般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脚步哪里还提得起来。
后面的老大老二也看出梦玉露脚底不济,打个招呼,各自一式飞鸿惊雁,半空中越过梦玉露,狞笑着拦在她的面前,嘿嘿怪笑道:“小姐,这会你还往哪儿跑?”
梦玉露轻斥一声:“让开。”手中玉带已挥起,却不似先前灵活有力了。玉带歪歪地袭向两个轿夫,那两人哈哈狂笑,手中四根银钩挥出,双钩合连,钩成两弯圆月,封死了玉带的每一个变化。这银钩是他们兄弟四人自幼练熟了的,威力极大。在训练时,早已想到梦玉露的玉带厉害,于是便想出了这招弯钩圆月来攻克梦玉露的玉带。
换在平时,梦玉露勉强还能挡得数招,此时有心无力。手中玉带连挥数下,想挣开银钩的克制,可挥了几下,都未挥出银钩控制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