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斯特朝辛科点点头，后者关掉电源。全息图暗了下来，里面质感的图像随之消失。

尼娜问：“东西在哪里？在谁手里？”

“卖家的名字是尤利·沃尔冈。”弗罗斯特说，“他过去是科布拉斯手下的人，显然他想脱离兄弟会，他还想把这个东西卖掉，赚到足够的钱，好逃离科布拉斯。他是通过中间人把锌铜残片和全息图送过来的，中间人名叫法拉克·哈贾尔，是伊朗人。”

尼娜紧锁双眉：“我听到过这个名字。”

“我并不惊讶，他贩卖古代波斯文物——那些文物都是不能出售的。”

“是盗墓贼。”她不屑地说了一句。

“他过去是盗墓贼，不过，多少年来他的双手都不干净。他向国外私人收藏家贩卖伊朗的文物，自己赚得脑满肠肥。他的财富如此之大，连有关部门对他的违法行为都不再严加追究。”

“他还善于消灭自己的对手。”蔡斯说，“向警察出卖竞争者，警察不抓他，专门抓他的对手。我还没见过这个人，但我认识和他打过交道的人。他名声不好——不过，要是他想卖这个东西，他大概以为一定是真的。他可能是个混蛋，但他毕竟还要顾忌在圈子里的信誉。”

“他有能力出售这个物件，而且还有能力保护沃尔冈。”弗罗斯特说，“所以我更相信这个东西是真的。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不能把1000万打过去。所以才请你过来。”

尼娜眨眨眼睛：“请我？”

“我想请你检查这件文物，判断沃尔冈的话是否可靠。”

“你想让我去伊朗吗？”她张大嘴。

蔡斯大笑：“我要过去当你的保镖，我还有几个伙伴，不必担心。”

“你去过伊朗吗？”

他的表情难以捉摸：“没有正式去过……”

“蔡斯先生和他的同事将要照顾你。”弗罗斯特说，“卡莉也过去，当我的代表。”

“你怎么以为我能辨别真假呢？”尼娜说完用手一指那幽灵般的全息图。

“你是古代语言专家，对不对？”卡莉问。

“够不上专家。”尼娜不同意她的说法，“我是说，我在这一领域研究，我能分辨出腓尼基语和努米底亚语，但我不是搞专业的。”

“据我所知，你的水平比这要高。可能比你母亲水平还高。”尼娜将目光转向弗罗斯特，很是诧异。“我认识你的父母——其实是我资助他们前往西藏的，可是他们都……”他顿了顿，将目光从尼娜身上移开，“那是一场少有的悲剧。严重的损失。”

“他们从来没告诉我是你资助的。”尼娜说。

“是我要求的。既然你已经知道科布拉斯是什么人，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特别强调安全。科布拉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亚特兰蒂斯一定会不择手段。他的人脉很丰富——他在世界各地都有说一不二的朋友。”

“都是谁呢？”

“你不知道大概更好。至于那个物件，如果沃尔冈说的是真话，你从上面的符号能断定真假。你想像一下。”弗罗斯特继续说，这时他的嗓音里出现了戏剧效果，“你的手里握着的将是来自亚特兰蒂斯的实物！”

“如果那个东西是真的。”

“你是世界上最有资格断定真假的人。”

尼娜在品味他说的话。伊朗公开敌视西方，尤其是恨美国人，所以她还是不想去那个国家，但是比伊朗更不友好的国家她也去过，而且这次发现的重要意义要远远超过她以前所做的任何发现。

此外，如弗罗斯特所说，她不用一个人过去。

如果她不去的话，那她还能怎么办？返回纽约，那边的大学不能提供资助……她还要经常防备后面有没有科布拉斯的人在追杀她。

“好。”她横下心来，“我同意。什么时候出发？”

弗罗斯特露出微笑：“等你准备好就走。”

“我喜欢你的想法。”尼娜说完朝弗罗斯特一笑，“亚特兰蒂斯已经等了一万一千年，但这并不说明我们要等下去。”

“我们替你准备。”卡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