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其相谑 赠之以芍药 再如《诗经》中的《风雨》《野有蔓草》《桑中》《东门之杨》《宫》等篇章,都能读到与此有关的描述。显然,此举除了含有繁育人口的政治考虑外,首先还是指向怨旷问题的,因为一旦怨旷问题得以解决,就可以实现人和,即安定团结的局面,人和则天时顺,天时顺则五谷丰登。否则,人怨将导致天怒,后果不堪。
把性活动“会男女”,跟告天、祈祷联系起来的原始宗教观念,在东西方文明中都能找到例证,如古希腊农夫在庄稼收割前,把女祭司拖到地窖中轮奸的风俗;非洲原始部落的男子在庆祝丰收时,集体对准尼罗河手淫射精,以祈求来年更大的丰收等等,都属此意。这一遗风在中国延续了很多个世纪,至汉时,《春秋繁露》讲求雨之法,前提之一便是“吏民夫妇皆偶处”;直至梁武帝大同五年(公元539年)为求雨所采取的措施中还包括“会男女”一条。
仲春之会当然也是渴求生育或祈求多子的愿望表达,实际上它本身就是上古生殖崇拜的延续。与仲春之会同时举行的“高之祀”,名义上是皇家祭祀活动,为皇帝祈求多子而设,实际上仍是一种“会男女”的狂欢活动。有学者认为,高之祀可能就是仲春之会的一项内容,这说法是有道理的:仲春之会的意义既然可以提升到政治表达,皇家岂能不直接参与活动中呢?
据《礼记·月令》载:“是月也,玄鸟至。至之日,以大牢祠于高,天子亲往,后妃帅九嫔御……”这就是说,高之祀在每年春二月燕子飞来之时举行,届时,天子将亲往;众多的嫔、御等宫廷女眷,也会在后、妃们的率领下参加。看起来祭祀活动非常隆重,场面热烈非凡,春色无边。但从上述文字看,天子和他的后妃嫔御好像是分散参与的。随后,在这“庄严隆重”的祭祀仪式中,会出现一种富于性刺激的、“颇涉邪淫”的舞蹈叫“万舞”,很像是印度人在崇祀“约尼”的祭典仪式中跳的那种肚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