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面临穷途末路的困境,市民微弱的勇气只靠圣安布罗斯的权威加以支持。他在梦中得到启示,获得快速援救的应诺保利努斯(Paulinus)提到这个故事是潘索菲娅(Pansophia)亲口所说,她是佛罗伦萨一个信仰虔诚的妇人。据称大主教从此停止积极参与世俗的事务工作,所以无法成为深得民心的圣徒。,接着他们突然看到斯提利科的旗帜出现在城墙外,带着联合兵力来解救忠诚的城市,并且很快让这个重要的地点成为蛮族大军的坟墓。那些作者叙述拉达盖苏斯的失败有不同的说法,产生明显的矛盾,并没有曲解提出的证据,这方面的作法倒很一致。奥罗修斯(Orosius)和奥古斯丁因为友谊和宗教而关系密切,把胜利视为奇迹归于神的恩典而非人的英勇这两位朋友在阿非利加写出这段获胜的经过,已经是十年或十二年以后的事。塞维尔(Seville)的伊希多尔(Isidore, 560 A.D.636 A.D.,圣徒、塞维尔主教、神学家)毫无保留全盘接受权威说法。不论奥罗修斯在这段期间加进多少让人感到兴趣的事实,全都是出于宗教虔诚心理的胡言乱语。,严格排除其他可以获胜的因素,甚至认为连作战的流血牺牲都没有出现。两位作者提到罗马人的营地,呈现的景象是兵甲充足而又无所事事,佛罗伦萨对面的腓苏利(Faesulae)山高耸拔地而起,他们乐于见到蛮族陷入绝境,在崎岖而贫瘠的山峦中慢慢灭亡。他们非常夸张的断言基督徒大军没有一个士兵被杀或受伤,我们或许可以用无言的轻视态度视之,奥古斯丁和奥罗修斯其余的叙述,倒是吻合战争的状况和主将的性格。斯提利科知道自己指挥帝国仅有的最后一支军队,基于审慎的考量,不愿与倔强而又狂暴的日耳曼人在战场决一胜负。他要用坚强的防线将敌人包围,这是第三次拿来对付哥特国王,规模更为庞大可以发挥歼敌的效果。
罗马的军人即使大字不识也都熟悉凯撒的战例,都拉基乌姆(Dyrrachium)的对垒线有十五哩长,用连续不断的堑壕与防壁把二十四座碉堡连接起来[译注] 公元前48年,凯撒率军渡海到希腊,为了在都拉基乌?包围庞培大军,建构工程巨大的对垒线,尤其在南部重点地区,所有的堑壕成双层配置,防备敌人从后方登陆实施夹攻,并将流向大海的河流改道或修建堤坝,使庞培军队无法得到饮水。,等于是提供一种壕沟战的模式,可以围困数量庞大的蛮族人员,断绝他们的给养,让他们活活饿死。罗马部队与他们的祖先相比,作战的英勇自叹不如,勤奋的精神倒是没有完全丧失。要是士兵认为辛苦的奴工有损自己尊严,托斯卡纳可以提供数以千计的农夫,虽然不参加作战,靠着构筑工事,同样能为拯救自己的家园尽一分力量。大量的马匹和人员被包围得无法动弹 奥罗修斯的修辞学表达方式,并不适合用来描述对大军的包围。腓苏利山离佛罗伦萨只有三哩,可能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拉达盖苏斯的大本营,因此可能纳入罗马人的防线之内,饥馑而非战斗使他们渐趋毁灭,罗马人花时间进行这样艰巨的工程,却暴露在焦急敌军的不断攻击之下。挨饿的蛮族在绝望之中被迫对抗斯提利科的防线,罗马将领有时也得迁就勇敢的协防军,他们一直施压要攻击日耳曼人的营地,基于各种意外的状况就会产生激烈而血腥的战斗。在佐西穆斯以及普洛斯帕(Prosper)和马塞利努斯(Marcellinus)的编年史,对这方面的叙述令人肃然起敬。罗马军队及时把人员和物资送进佛罗伦萨城内,拉达盖苏斯挨饿的大军反而被围困。气焰惊人的国王率领这么多黩武的民族,在损失最英勇的武士之后,沦落到只有托付给诚信履行条约和寄望斯提利科大发慈悲 奥林庇多鲁斯在叙述这段史实之时,认为双方还有保持友情的联盟关系,这样更坐实斯提利科的罪行。。具有帝王身分的俘虏死于可耻的斩首,玷辱到罗马和基督教的凯旋。执行死刑经过短期的延迟,更坐实胜利者的罪行,不仅冷酷而且是精心策划的结果 奥罗修斯信仰虔诚但是不通人情,可以牺牲国王阿加格(Agag)和他的子民阿马莱基特人(Amalekites),毫无同情心。冷酷的历史学家比血腥的刽子手还要可恨。。几成饿殍的日耳曼人即使逃过协防军的杀害,也以少到几块金币的价格被出卖为奴。食物不足加上水土不服,大量不幸的外乡人身亡异域,看来这些不讲人道的买主,无法从利用他们的劳力得到丰硕的收获,很快遭到人财两空的损失。斯提利科向皇帝和元老院报告他的成就,第二次获得“意大利救主”的光荣称号 克劳狄安的缪斯在哪里,她是否睡着了?她是否罢工了?我认为霍诺留的第七任执政官(407 A.D.)可提供题材写出富丽堂皇的诗篇。在发现状况无法挽回前,斯提利科(在罗慕路斯、卡米卢斯?马略之后)有资格称为罗马第四位奠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