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东部帝国的税收及皇帝的贪婪挥霍(527 A.D.565 A.D.)

查士丁尼的臣民对那个时代和政府都不满意，欧洲满布蓼族四处横行，亚洲则为数量庞大的僧侣所苦。西部的贫穷和落后妨害到东部的贸易和制造的行业，人民的血汗拿来供奉教会、政府和军队，没有发挥任何效用，被白白的浪费。构成国家财富的固定和流动资本，可以感到在迅速减少。阿纳斯塔修斯的节俭可以缓和公众的艰困，明智的皇帝累积巨额的国库财富，开始解救人民免于高税的压力和苦难。他们的感激特别表现在“苦难救助金”的废止，这是一种个人贡金，使贫民可以获得工作54埃法格里乌斯感激在心，但是对佐西穆斯(Zosimus)诽谤君士坦丁大帝非常生气。阿纳斯塔修斯收集税务有关的单据和记录，其仁政不仅费尽心思而且讲究技巧。父亲有时被迫得要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加沙的提摩修斯(Timotheus)挑选这类事件做为悲剧的主题，对废止税收有所贡献，这是剧作的幸运结局(如果此事属实)。，最令人难以忍受之处，是在于表面的形式而非实质的内容，可以说完全名实不符。繁荣的城市埃德萨只支付一百四十磅黄金，然而要向一万名工匠花四年的时间来征收。看来只有吝啬的作风才能支持慷慨的意愿，阿纳斯塔修斯在二十七年统治期间，从年度的岁入所节余的总额是一千三百万英镑，或三十二万磅黄金55普罗科皮乌斯对于他提出的数据很有把握，说是直接来自管库?臣的报告。提比略在位时也节省数以百万计的经费，但是他的帝国跟阿纳斯塔修斯的帝国大相径庭，完全是两回事。。

查士丁一世的侄子非但不能效法先贤的懿行，反而滥用国库的积储。查士丁尼的财富因宗教施舍、大兴土木、野心战争和羞辱条约而迅速耗用殆尽，他发现岁入已无法担负支付的费用时，用尽各种手段索取人民的金银，浪费的手再将金银从波斯遍撒到法兰西。他的统治显示强夺和贪婪、华丽和贫穷之间的变迁，或说是对抗。他掌握上代藏匿的财富而享有名声，遗留给继承人的负担是要为他偿还债务，像这样的人物只会引起人民和子孙的控诉。公?的不满容易让人知道，私人的怨恨就会毫无忌惮。爱好真理的人士要带着怀疑的眼光，才能阅读普罗科皮乌斯富于教训意味的《秘史》。隐秘的历史学家旨在揭露查士丁尼的败德乱行，用恶毒的笔加以渲染和丑化，暧昧可疑的行为归之于极其卑鄙的动机，无心的过失被指责为有意的罪孽，偶发的事故被认定为事先的图谋，法律受到践踏和滥用，一时的偏袒不公加以巧妙的运用，说成是他统治三十二年的金科玉律。皇帝单独要为官员的缺失、时代的混乱和臣民的堕落负起责任，甚至就是黑死病、地震和水患之类的天灾，也要强加在恶魔化身的君王头上，说罪大恶极的?士丁尼引起天怒人怨。

我在提出声明以后，要对《秘史》提到的贪财好货和巧取豪夺，简单叙述几点如下：

其一，查士丁尼的任意浪费不能算是慷慨的行为。文职和军职官员获得为皇宫服务的任命，开始的职等很低，待遇微薄。他们按照年资晋升到生活优裕和蒙受信赖的地位，每年的恩俸总额是四十万英镑。这时查士丁尼已经废除职务最高的位阶，贪墨或贫穷的廷臣对内廷的节约深恶痛绝，他们认为是对帝国尊严的最大冒犯。文书的递送、医生的薪俸和夜间的灯火，就花费的金额而言，是最受大众注意的项目。同时城市也在抱怨，说他侵占市政的岁入拨到这些方面，好维持正常的运作。甚至士兵的权益也受到损害，为了补偿起见，在很多方面放宽要求，违纪犯法也不惩处，这样就会败坏军队的风气。皇帝拒绝支付经常赏赐每名士兵五个金币，按照惯例是五年发放一次，使得部队的老兵向人乞求面包，欠饷的军队在意大利和波斯战争中逐渐星散消失。